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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嫡长子我见犹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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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晚上被沈二爷折腾的厉害,是以连着七八日的清晨,几个子女来请安时都没见着令宛的面,每天都是身边的俞妈妈用不同的借口替嫡母圆场。

沈棠和两个小豆苗见怪不怪,毕竟打陈圆圆穿越到这里来,十次有九次他们来请安时主母都在睡懒觉。

沈怀瑾则不知令宛习惯,只要令宛没有免安,每日卯时他都雷打不动地前来燕僖居。

搞得陈圆圆更为不解,这嫡长子不是讨厌她吗?论身份地位,大可不必装,反正大家所求不过是个相安无事,闹不出什么继室和嫡子不和的风波来。

这天嫡长子来得比平时早,恰时昨晚陈圆圆比平时睡得晚,红月来叫她时,她死死拉住被子,人还在梦中:“哎呀,你让俞妈妈找个借口打发了他。”

“大早上的,他不睡觉我还想多睡一会呢。”

红月无奈,只得去请示俞妈妈。

俞妈妈作为许家送过来的顶级心腹,哪能让自家三姑娘在礼数上被人指摘。

先头嫡长子虽瞧着不喜继母,可在外人面前,人是做足了礼数、给足了尊重。令宛无意失礼事小,但被有心人扣上“继母无状苛刻”帽子事大。

“将夫人背到梳妆台梳妆。”针对陈圆圆的赖床行为,俞妈妈一边关窗,一边从善如流指挥着青雀。

青雀“诶”地一声,无比娴熟地捞起自家夫人。

梳妆台前,绿云、红月早已各司其职,捧水的捧水,洗漱的洗漱,梳妆的梳妆。这一通折腾下来,待陈圆圆完全清醒后,她早已妆容齐整。

“那走吧。”令宛叹了口气。上赶着给自己找不痛快,沈丛的嫡长子莫不是脑子有病。

一行人刚转过游廊,就听前厅里朱螭似在告罪。只不过声音虚虚实实,众人都没听清楚。

令宛脚步一顿,蹙了蹙眉。

厅堂内,沈怀瑾端坐,这次还未喝完半盏茶令宛就出来了,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刚才发生的一点小事让他眉间骤冷,但在瞧见令宛身影转出的一刹那,他站起身,眉目间澹定如常:“母亲。”

令宛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示意他坐。

朱螭面上一闪而过的尴尬和慌忙退出去的一个丫鬟让她注意起今日的沈怀瑾来。

人好像瘦了些,眼底也有淡淡乌青。一身浅青色素缎直裰挂在身上,衬得人越发萧肃清举、姿貌风雅,有几分林下风采可有显出几分失意落拓。

很凄怜。

陈圆圆心顿时一软,开始暗暗恼怒起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

嫡长子才十七岁,搁现代就是个正上高中的半大孩子,竟拿社会上那一套“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投我以冷眼报之以冷眼”的方针去对待这个失去母亲的孩子。

从现实角度,身为嫡长子的沈怀瑾没有给她使绊子、排斥攻击她,已经做得很好了。

令宛心中涌起一股愧意,再抬头看沈怀瑾,目光便以柔和了不少。

“听母亲说,三日后你便要回松山书院了?”令宛使劲想了想,找出一个话题,释放善意。

沈怀瑾本来做好同许令宛大眼瞪小眼一阵的惯常准备,却没想到她今日忽然问起他的行程来,一时有些怔住。

“是,明年春闱,自要更加勤勉。”他很快反应过来,袖袍下食指微屈,神情淡淡。

陈圆圆顿时就明白那句“不怕人智商高,就怕智商高的人比你还努力”的杀伤性有多强了。

关于沈怀瑾,陈圆圆对他的才名算不得如数家珍,却也该了解的都了解。毕竟先前陶氏和她说京都贵妇圈八卦中提到次数最多的就是他。

倒不是他有什么风流的浪荡名头,而是因为这位家世深厚、品貌蕴秀,十六岁就考中解元的沈氏檀郎早早地就在先头夫人的安排下,和母家王氏女郎定了亲。因此每年京都都有不少世族贵妇为失去这么一个优质女婿而扼腕长叹。

陈圆圆在现代也是个学霸,靠各大竞赛的奖项一路保送进了TOP名校读了TOP专业。

她自有她的骄傲。但她也深知,如果说她的升级打怪之路是地狱级,那么在古代的科举制度下,考中解元的难度就是地狱plus+plus,何况沈怀瑾还是十六岁就考中的。

“勤勉虽好,但身子更重要。”努力按下怅然喟叹后,许令宛正了神色,皱起眉头。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因为难度大,所以古代人将读书的高度拔得太高,这就导致但凡是个有理想的男子,都奔着科举这条路去。

譬如小小如淮安,在读书一事上几乎就是拼了命在读,为功名,也为世人眼中的正途。

可生活是旷野啊,生命却更是一场体验。

人生在世,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若是为着目的而失去平常心,不明白努力也不能弥补每个阶段人频率不同的差距,不承认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鲤,日后稍有不顺,对一个少有才名的青年人来讲,将会是毁灭性的打击。

不过沈怀瑾和沈怀安、沈怀愔两个孩子终究不同,他是沈二爷心里寄予厚望的嫡长子,更是家族日后承任嗣宗的中坚力量,他有他的责任和规则。

令宛便不好多说什么,只温言让他照顾好自己,多休息,多喝热水。

沈怀瑾一直关注着许令宛的神色变化。

见她一会眼里涌起愧色,一会眼里涌起怜惜,一会眼中又升起自愧弗如,可最终都化为点点无奈和叹息消失于淡淡笑意里。

她在愧疚什么,又在无奈什么?沈怀瑾忍不住发问,她的自叹弗如是来自哪里,她的无尽怜惜又是对什么事。

是对他吗?沈怀瑾拇指与食指捏紧处已不觉发白。

“怀瑾,现下虽秋暑未退,但山中不比京都,你冬衣可带了?”松山书院二百里外的麓山山脚,看着嫡长子单薄的秋衣,令宛自觉得做一个合格继母。

“带了。”沈怀瑾默了片刻,垂首应道。

“那就好。如若缺什么,就叫人往家里带个口信来。”嫡长子这幅神情,落在陈圆圆眼里好似她是那恶毒的继续,欺负了他这个白雪公主似的。

呃,之前确也算欺负他。谁叫你这兔崽子先没好气的。

“算了算了,依我之见,还是得每月派人去松山书院给你带些衣食。“令宛看着他清瘦的身躯,皱皱眉。

陶氏说,松山书院追求什么大降大任于斯人也的理念,是以饭食什么的很难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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