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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24 煨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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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时,鼻尖萦绕着红枣与老姜混合的香气,抬头正巧撞见纳兰京温柔的目光。那目光像是冬夜里最暖的炉火,让她九条狐尾都不自觉地蓬松起来。

此时,一阵寒风呼啸而过,窗棂上的冰花又厚了几分。醉梦香裹着明黄狐裘匆匆赶来,发间豹纹丝带沾着雪粒:“都在这儿啊!方才聂少凯送来新制的暖炉,说是比寻常炭火还热三倍,我想着——”她话音未落,众人已七嘴八舌围上去,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暖炉的妙用。

醉梦紫倚在纳兰京肩头,听着姐妹们的欢声笑语,看着炭火映在众人脸上的暖光,忽然觉得,这寒夜里的每一份温暖,都比狐族修行千年得来的灵力更加珍贵。她轻轻抿了口姜茶,甜味混着暖意顺着喉咙滑下,连指尖都变得温热起来。而身旁的纳兰京,正用带着笑意的目光望着她,仿佛这满屋的热闹,都不及怀中的她半分重要。

正当众人围着新制暖炉叽叽喳喳时,雕花门被轻轻叩响。醉合德抖落青布棉袍上的雪粒跨进门槛,身后跟着抱着竹篾灯笼的林秀琪,二老鬓角沾着细碎冰晶,却掩不住眉眼间的笑意。“老远就听见你们闹得欢。”醉合德摘下铜框眼镜擦拭,露出温厚的笑纹,“今日私塾放学早,你母亲特意蒸了百合糯米糕。”

林秀琪将食盒搁在案上,月白围裙还沾着面粉,发间木簪别着的玉兰花却依旧雅致:“都来尝尝,可别饿着。”她话音未落,醉梦红已化作虚影掠过,猫爪般的指尖灵巧地捏起块糕点,引得醉梦熙笑骂着要去抢。唯有醉梦紫乖乖坐直身子,九条狐尾乖巧盘在膝头,望着母亲鬓角新添的白发,鼻尖泛起酸涩。

“七姐这副乖模样,倒像被驯服的小狐狸。”醉梦泠托着腮调侃,鱼尾发饰在烛火下晃出粼粼波光。纳兰京闻言轻笑,从袖中取出个绣着并蒂莲的锦囊,里头盛着温热的煨姜:“伯父伯母一路辛苦,这姜茶驱寒。”他递茶时身姿端方,袖口金丝绣的云纹却随着动作若隐若现,衬得整个人既贵气又温柔。

醉合德接过茶盏轻抿,目光在两人交叠的衣袂间掠过,眼中笑意更浓:“难得纳兰公子这般细致。”他转头看向醉梦紫,见女儿耳尖泛红地往恋人怀里缩,忽然想起幼时那个总爱躲在他书案下的小狐女,如今竟也懂得在寒冬里被人捧在掌心呵护。

林秀琪用帕子替女儿拢了拢散落的发丝,指尖抚过狐耳时动作极轻:“紫儿,明日让纳兰公子留下吃酒,你父亲前日刚酿了梅子酒。”醉梦紫慌乱点头,狐尾却不受控地扫过纳兰京的手背,惹得他喉间溢出低笑。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穿透云层洒在西子湖,将凝结的冰面映得如同碎银铺就。屋内暖意如春,百合糕的甜香、煨姜的辛香与众人的笑闹声交织,化作一张细密温柔的网,将寒夜的清冷彻底隔绝在外。醉梦紫枕着纳兰京的肩,听着姐妹们讨论明日寻梅的趣事,忽然觉得,这样被爱意填满的时光,就算永远停留在今夜也无妨。

“说起梅子酒,前日我在湖畔折梅,倒瞧见个稀罕物。”醉梦艾突然开口,兔耳随着话音轻轻颤动,嫩绿裙裾上绣着的三叶草沾着未化的雪水,“冰面下冻着株老梅,枝桠盘成个心形,若能凿冰取来插瓶,倒比寻常梅花有趣。”

此言一出,醉梦泠立刻来了兴致,鱼尾耳坠晃得叮当作响:“那我们明日寻梅时,顺道把它凿出来!”她转头看向醉梦紫,眼波流转间满是促狭,“七姐与纳兰公子在旁看着,保准比暖炉还热乎。”

醉梦紫的狐耳“唰”地红透,九条尾巴在身后绞成乱麻。纳兰京却泰然自若地将她往怀中拢了拢,指尖抚过她耳后绒毛:“凿冰危险,不如我教人制些冰雕,既不伤梅树,又能装点府院。”他说话时袖口滑落,露出腕间与醉梦紫同色的紫晶手串——那是她亲手编的护身符。

醉梦红突然“喵呜”学了声猫叫,指尖点着纳兰京的胸口:“平日里瞧你斯斯文文,没想到藏着这般巧心思。”她转头朝门外喊:“冯郎!快进来,学学豪门公子怎么哄姑娘!”话音未落,抱着柴禾的冯广坪已推门而入,红扑扑的脸上还沾着木屑,惹得众人笑作一团。

笑声中,林秀琪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在九个女儿与她们的恋人身上一一扫过。她解下围裙,露出里头藏青色的夹袄,针脚细密处还绣着小小的祥云纹:“你们这般胡闹,倒让我想起二十年前,也是这样的雪夜……”她话音未落,醉合德已笑着接口:“那时你母亲刚生下香儿,我在屋外煨姜煮茶,手忙脚乱得打翻了半罐蜜。”

醉梦紫仰头望着父母眼角的皱纹,忽然觉得岁月温柔。她往纳兰京掌心塞了块姜饼,感受着他回握的力度,九条狐尾悄悄缠住他的衣摆。窗外月光渐盛,将积雪映得晶莹剔透,而屋内的暖意与笑语,恰似永不熄灭的炉火,将寒夜的漫长都烘成了温柔的絮语。

正当醉合德与林秀琪相视而笑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四姐醉梦青裹着青色狐裘冲了进来,发间银蛇发簪随着动作晃动,身后还跟着面色微红的书生何童。“不好了!”醉梦青的蛇尾在裙摆下不安地摆动,“西街王家的粮仓漏雨,存粮怕是要全毁,王家老爷正急得四处找人帮忙!”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醉梦香立刻起身,明黄裙摆扫过地面:“我与聂少凯前日刚去过西街,熟悉地形,这就去帮忙转移粮食!”她说话间,豹目闪过锐利的光,全然没了平日的温婉。醉梦熙也唰地站起身,腰间佩剑出鞘半寸:“我和觅风去帮忙搬运,定能快些!”

纳兰京轻轻放开怀中的醉梦紫,整理了一下藏青锦袍:“我即刻派人去府上取防雨布,再调些人手过来。”他转头看向醉梦紫,目光温柔却坚定,“你在家等我,外头雪滑,莫要乱跑。”醉梦紫的狐耳动了动,虽有些不舍,却还是乖巧点头,九条狐尾却悄悄缠上他的手腕,似是不愿分离。

林秀琪已经开始往竹篮里装姜饼和热茶:“合德,你也去帮忙照看,记得让孩子们喝些姜茶驱寒。”醉合德推了推眼镜,接过竹篮,温声道:“放心,我会看着他们。”

一时间,屋内众人纷纷行动起来。醉梦甜和燕子严开始收拾桌上的点心,准备带去给帮忙的人充饥;醉梦艾和苏晚凝则在商量着调配草药,以防有人受寒;醉梦兰和南宫润快速整理着灯笼,准备为夜行者照亮道路。醉梦紫站在门口,看着纳兰京的身影消失在雪夜中,手中紧握着他留下的暖手炉,炉火的温度透过掌心,却不及他眼中的温柔炽热。寒风卷起雪花扑在脸上,她却觉得,只要想到大家都在为同一个目标努力,这寒夜也不再冰冷。

醉梦紫望着雪幕中渐次消失的身影,九条狐尾不安地在脚边扫动。林秀琪轻轻揽住女儿颤抖的肩,鬓角的玉兰花簪蹭过她泛红的耳尖:“来,和娘再煨些姜茶,等他们回来喝。”母女俩移步灶台时,铜锅里残余的姜香尚未散尽,混着窗外雪粒子敲打竹篱的簌簌声,在暖烘烘的厨房里织成细密的网。

火舌舔舐着新添的炭块,醉梦紫握着捣杵的手微微发抖。她总想起纳兰京转身时藏青大氅扫过积雪的模样,那抹深色很快就被茫茫白色吞噬。“别担心,纳兰公子做事周全。”林秀琪将切好的姜片放入陶瓮,指尖的老茧蹭过女儿冰凉的手背,“就像当年你父亲冒雪去邻镇请产婆,深一脚浅一脚,硬是把你平安带到这世上。”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醉梦泠跌跌撞撞冲进来,粉色裙摆沾满泥浆,鱼尾耳坠歪向一边:“不好了!粮仓墙根渗水,觅两哥哥为了护住粮袋,掉进结冰的沟渠里了!”她话音刚落,醉梦紫手中的捣杵“当啷”落地,九条狐尾瞬间炸开。林秀琪脸色骤变,却在瞥见女儿慌乱的眼神时迅速镇定下来:“紫儿,去把地窖里的陈年黄酒搬来,再找几床棉被。”

西阁里的铜盆很快盛满热水,醉梦紫跪在榻边拧干热毛巾,狐尾无意识地缠住床柱。当浑身湿透的觅两被抬进来时,她看见他苍白的唇色,突然想起纳兰京在雪夜中递来姜茶的模样——此刻他是否也在寒风中受冻?正想着,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裹着一身寒气的纳兰京跨进门槛,发冠上的冰晶簌簌掉落,手中却牢牢抱着捆扎严实的防雨布。

“先救觅两!”他将防雨布丢给赶来的冯广坪,修长手指已经探上觅两的脉搏。醉梦紫这才注意到他袖口结着冰碴,指节被冻得发红,可当他转头看向她时,眼底依旧漾着化不开的温柔:“别怕,我带了最好的大夫。”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个仍有余温的煨姜包,塞进她冰凉的掌心,“攥紧了,小狐狸。”

屋内气氛凝重如冰,醉梦泠跪坐在榻边,握着觅两苍白的手不停颤抖,鱼尾发饰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却再没了往日的灵动。纳兰京身后的大夫已迅速展开诊治,银针在烛火下泛着冷光。醉梦紫攥着温热的煨姜包,看着纳兰京有条不紊地指挥众人,将备用的炭盆挪到床边,又命人将煮好的姜汤分成小碗。

“都喝碗姜汤,别冻坏了。”纳兰京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他走到醉梦泠身边,蹲下身子,温声道:“放心,他体质强健,定会没事。”说罢,接过林秀琪递来的姜汤,亲手喂了觅两几口。

醉梦红突然“喵”地叫了一声,打破了屋内的紧张。她猫瞳瞪得圆圆的,指着窗外道:“雪停了!说不定是个好兆头!”众人下意识望向窗外,只见纷纷扬扬的雪幕不知何时已经停歇,月光洒在皑皑白雪上,映出一片银白世界。

醉梦熙浑身湿透地闯了进来,狼耳上还滴着水,却强撑着笑道:“粮仓保住了!王家老爷正带着谢礼往这儿来呢。”她的目光落在榻上的觅两,笑容微微一滞,随即又恢复如常:“他要是敢死,我定饶不了他!”

纳兰京起身拍了拍醉梦紫的肩膀,轻声道:“你去歇会儿,这里有我守着。”醉梦紫却固执地摇头,九条狐尾紧紧缠绕在他腰间,“我要和你一起。”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却无比坚定。

此时,醉合德匆匆赶来,身上还带着雪水混合着泥浆的痕迹。他推了推眼镜,看着屋内忙碌的众人,欣慰地笑了:“好,好,大家都平安就好。”林秀琪递上姜汤,目光中满是心疼:“快去换身干衣服,别着凉了。”

醉梦艾捧着调配好的草药进来,兔耳轻轻颤动:“这药能驱寒,等觅两醒了就喝。”她将药碗放在案上,转头看向纳兰京,“多谢纳兰公子,若不是你及时带人来帮忙,后果不堪设想。”

纳兰京温和地笑了笑,目光扫过屋内众人:“大家齐心协力,才保住了粮仓。”他说着,又往炭盆里添了些炭,火苗窜起的瞬间,映得屋内一片暖融融。醉梦紫望着他忙碌的身影,心里满是感动与安心,手中的煨姜包早已捂得发烫,恰似她此刻滚烫的心。在这寒夜中,有他在身边,有家人在身旁,再大的风雪也变得不再可怕。

正当众人松了口气时,外头忽然传来喧闹声。王家老爷带着几个伙计,抬着酒坛和新制的棉絮匆匆赶来。他满脸通红,不知是冻的还是激动的,一进门就对着众人作揖:“多亏了各位仗义相助,不然王家满门都要遭殃!这是自家酿的糯米酒,还有些御寒的物件,不成敬意!”

醉合德连忙扶起他,笑着道:“邻里之间,本就该相互扶持。快请坐,喝碗姜汤暖暖身子。”林秀琪也招呼着伙计们将棉絮放下,又端来新煮的姜茶。屋内一时热闹起来,姜汤的热气、糯米酒的醇香与众人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

醉梦紫悄悄退到角落,看着纳兰京被众人围着道谢。他依旧温文尔雅,唇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耐心地回应着每一个人的感谢。她的九条狐尾轻轻晃动,心中泛起丝丝甜意,又夹杂着些许酸涩——他这般优秀,却独独将温柔都给了自己。

“在想什么?”纳兰京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修长的手指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他身上还带着雪后的清冽气息,却被屋内的暖意烘得柔和。

醉梦紫仰头看着他,狐耳微微发烫:“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今日特别好看。”话一出口,她立刻羞得埋下头,尾巴也不自觉地卷住自己的手腕。

纳兰京低笑出声,伸手将她搂入怀中,全然不顾旁人的目光:“小狐狸学会哄人了?”他的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不过,我更喜欢你眼里只有我的模样。”

这时,醉梦熙突然怪叫一声:“哎哟哟,你们两个可别腻歪了!觅两醒了!”众人立刻围拢到榻边,只见觅两缓缓睁开眼睛,有些虚弱地笑道:“我这是睡了多久?错过什么好玩的事了?”

醉梦泠红着眼眶,轻轻捶了他一下:“还说呢!差点把人吓死!”她转头看向众人,“都怪我,要是我能再快一点……”

“傻丫头,这怎么能怪你?”纳兰京温声打断她,“好在有惊无险。”他示意大夫再给觅两诊脉,又吩咐人将王家送来的糯米酒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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