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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53 编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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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午后,七妹醉梦紫倚着雕花窗棂,指尖缠绕着五彩丝线上下翻飞,将相思编作穗子。忽见纳兰京踏过回廊,腰间玉佩在流苏下泛着温润光晕,她腕间彩线微顿,针脚里藏进了笑靥如花的缱绻。

斜阳透过湘妃竹帘,七妹醉梦紫指尖翻飞,彩线在她素白掌心穿梭交织,将缕缕情思编成精致穗子。忽闻环佩叮当,纳兰京携着满院槐花香推门而入,腰间新系的流苏坠玉在暮色里流转微光,恰似她眸中藏不住的欢喜。

暮春的暖阳斜斜漏过湘妃竹帘,在檀木案几上织就碎金。七妹醉梦紫垂眸坐在窗前,一袭紫云缎裙裾铺展如莲,发间九尾狐形银钗随着动作轻颤。她素白指尖缠绕着赤、青、黄、白、黑五色丝线,彩线在指缝间穿梭如蝶,正将半枚尚未完工的穗子编得细密紧实。

檐角铜铃忽然叮咚作响,惊起窗外柳梢栖着的画眉。醉梦紫抬眼望去,正见纳兰京踏着满地落英穿过九曲回廊。少年一袭月白锦袍绣着暗纹云纹,腰间羊脂玉佩在流苏下流转温润光晕,手中还提着她最爱的桂花糕匣子。她耳尖不自觉泛起绯色,腕间彩线微微一顿,绣针在绢布上晕开细小血珠。

"又在伤着自己。"纳兰京已踏着满地槐花香推门而入,玄色长靴碾碎满地光斑。他从袖中取出一方雪色丝帕,动作轻柔地裹住她受伤的指尖,"前儿让你歇着,偏是不听。"

醉梦紫垂眸望着他骨节分明的手,狐尾在裙下悄悄摆动:"不过是被针扎了下,哪就娇弱成这样了?"话虽如此,却并未抽回手,任由他将糕点匣子放在案头,"倒是你,府里事务这样忙,还特意绕来送点心。"

"再忙也得看着某人别把自己折腾坏了。"纳兰京笑着捏了捏她发烫的耳垂,忽然瞥见案上未完工的穗子,五色丝线交织成流云纹样,"这是......"

醉梦紫猛地将穗子往袖中藏,耳尖红得要滴血:"不过是随手编着玩的!"心里却乱成一团,这穗子本是想在他生辰时系在玉佩上,如今倒好,平白叫人瞧了去。

纳兰京却眼疾手快地握住她手腕,指尖擦过她腕间细软的狐毛,惹得她轻颤:"既是随手编的,送我如何?"少年桃花眼里盛满笑意,说话间已将穗子抢在手中,"正巧我这玉佩缺个挂饰。"

醉梦紫别过脸去,故意板着脸:"无赖!"可嘴角却怎么也压不下去,看他将彩穗系在玉佩上,流苏随着动作轻晃,倒比从前更添了几分灵气。窗外柳絮纷飞,檐下铜铃叮咚,恍惚间连时光都变得柔软绵长。

斜阳将湘妃竹帘染成蜜色,醉梦紫蜷在窗边软榻上,紫云缎裙摆垂落,如同泼洒的葡萄美酒。她耳尖的狐族印记随着专注的神情轻轻颤动,素白指尖如蝶翼翻飞,赤青黄白黑五色丝线在掌心交织成流云纹样。案头堆着半卷未绣完的《鸳鸯戏水图》,却敌不过此刻腕间彩线缠绵——这是她瞒着纳兰京,偷偷为他新制的扇坠。

檐角铜铃突然发出细碎声响,惊得她指尖一顿。门扉推开的刹那,槐花香裹着少年爽朗的笑声漫进来。纳兰京倚在门框处,月白锦袍被晚风掀起衣角,腰间新系的流苏坠玉随着动作轻晃,五色丝线在暮色里流转着细碎的光。他眼底含笑,故意晃了晃腰间的彩穗:"自从系上这个,连账房的老管家都说我近来气色好了许多。"

醉梦紫别过脸,耳尖泛起绯色:"不过是寻常穗子,哪有这般神效?"嘴上硬着,尾巴却在裙摆下轻轻摆动。她余光瞥见纳兰京手中提着的油纸包,熟悉的桂花甜香混着槐花香钻进鼻尖,"又买了云香斋的点心?前儿不是说要忙着查账......"

"再忙也得哄我家的小狐狸开心。"纳兰京大步上前,将点心搁在案头,顺手拿起她未完工的扇坠。指尖抚过细密的针脚,忽然挑眉:"这流云纹编法,倒与我腰间穗子像是出自同一只手?"

醉梦紫慌忙去抢,却被他轻松躲过。狐族特有的尾尖绒毛蹭过他手背,惹得她耳尖愈发滚烫:"胡说!不过是......不过是碰巧罢了!"心里却懊恼,早知道就该藏得严实些。

纳兰京突然握住她手腕,将扇坠轻轻套在她指尖:"既是碰巧,不如再编个双生的?"他俯身时,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到时候你系一个,我系一个,旁人见了,便知这江南最灵俏的小狐仙,早被我藏进心里了。"

窗外槐枝摇曳,将漫天晚霞剪成细碎光斑。醉梦紫望着他眼底倒映的自己,突然伸手戳了戳他胸口:"无赖......"尾音却软成春水,任由少年将她轻轻搂进怀里,暮色里,新系的流苏坠玉与未完工的扇坠,在霞光中交织成温柔的光网。

正当醉梦紫在纳兰京怀中耳尖发烫时,院外忽然传来细碎脚步声。九妹醉梦泠的粉纱裙摆先一步晃进屋内,发间珍珠步摇随着跑动叮咚作响:"七姐姐!母亲说厨房新......"话未说完,瞧见榻上相拥的两人,立刻捂住眼睛又从指缝偷瞄,"我什么都没看见!"

醉梦紫像被踩了尾巴的狐狸般弹开,紫云缎裙扫落案头彩线,五色丝线顿时如受惊的游鱼散成一团。纳兰京倒是气定神闲,随手拾起滚落在地的桂花糕,慢条斯理解开油纸:"既然撞见了,便一起吃些点心?"

醉梦泠眨着水润的杏眼,指尖绞着绣帕挪过来,粉衣上绣着的锦鲤随着动作仿佛要跃出水面:"其实是母亲炖了银耳雪梨羹,特意让我来喊姐姐。"她突然凑近,盯着纳兰京腰间的彩穗直发亮,"这个穗子好漂亮!比六姐姐给南宫公子绣的香囊还精致!"

醉梦紫耳后狐毛微微炸开,慌忙将散落的丝线拢成一团:"小孩子家懂什么......"话到嘴边又软下来,抽出两根彩线系在妹妹腕间,"拿去玩吧,别到处乱说。"

"知道啦!"醉梦泠蹦跳着往门外跑,忽然又折返回来,神秘兮兮压低声音,"八姐姐在练剑,说要找纳兰公子比试呢!"话音未落,人影已消失在回廊转角。

纳兰京闻言挑眉,眼中闪过兴味:"令妹这是要替你出气?"见醉梦紫别过脸不答,故意晃了晃腰间彩穗,"不如我应下这比试,输了便把这穗子系在剑上,往后走南闯北都带着?"

暮色渐浓,窗棂外的槐树影婆娑摇曳。醉梦紫望着少年眼中跳动的笑意,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未完工的扇坠,尾巴在裙底轻轻卷住他的衣摆:"若输了,便罚你......"话未说完,忽听远处传来八妹醉梦熙豪迈的吆喝声,惊起满院飞鸟。

话音未落,醉梦熙已旋风般卷入院落,素白劲装猎猎作响,腰间长刀未出鞘,刀穗却随着步伐甩出凌厉弧度。她仰起下巴,狼族特有的锐利目光扫过纳兰京腰间彩穗:"都说纳兰公子剑术高超,可敢与我在槐花树下过三招?"

纳兰京笑着起身整了整衣袍,月白锦缎在暮色中泛起柔光:"八姑娘既有雅兴,在下岂敢推辞?只是若我侥幸得胜......"他侧头看向醉梦紫,桃花眼弯成月牙,"可否请七姑娘为我新制的剑穗再添颗夜明珠?"

醉梦紫耳尖发烫,指尖无意识绞着彩线,紫云缎裙下九条狐尾不安分地交缠:"谁、谁要给你添珠子......"话虽如此,目光却忍不住落在纳兰京腰间那抹五彩流苏上,想着若真缀上夜明珠,行走时定如星辉落人间。

此时,醉梦泠不知从哪搬来两张檀木椅,拉着醉梦紫坐下:"观战要坐得舒服些!"远处传来窸窸窣响动,五姐醉梦红攀在墙头,火红衣衫与满墙蔷薇融为一体,怀里还抱着三妹醉梦艾——后者穿着嫩绿襦裙,兔儿似的红眼睛亮晶晶:"快开始快开始!我赌纳兰公子赢!"

醉梦熙闻言冷笑,长刀出鞘刹那寒光映得槐花簌簌而落。纳兰京的软剑却是温润如玉,剑锋挽出的剑花竟比醉梦紫编的穗子还要精巧。两人在槐树下腾挪翻转,刀光剑影间,醉梦紫看见纳兰京总在关键处收力,分明是在迁就醉梦熙的招式。

"停!"醉梦熙突然收刀后退,发丝凌乱却笑得分外畅快,"算你......"话未说完,院外传来母亲林秀琪的声音:"都在胡闹什么!银耳羹要凉了!"满院喧闹顿时化作莺莺燕燕的应和声,醉梦紫起身时,忽觉指尖一暖——纳兰京趁人不注意,将枚圆润的夜明珠塞进她掌心,转身时腰间彩穗扫过她裙摆,搅起满室甜香。

众人嬉笑着往花厅走去,暮色将醉府的飞檐染成蜜糖色。醉梦紫攥着夜明珠落在最后,看纳兰京与醉梦熙并肩而行,少年的月白锦袍与少女的素白劲装在槐影间交错,倒像是幅会动的水墨画卷。她耳尖微动,听见八妹压低声音道:"下次可不许再让着我,传出去坏了我侠女名声!"

花厅里早摆好了青玉八仙桌,林秀琪系着靛蓝围裙,正用银匙搅动白瓷碗里的银耳羹,琥珀色的桂花蜜在羹面浮起细碎金箔。"都仔细烫着。"她眼角带笑,鬓边茉莉随着动作轻颤,转头瞥见纳兰京,又从食盒里多取了只碗,"纳公子也尝尝,放了你最爱吃的百合。"

醉梦紫挨着九妹坐下,粉紫色的裙摆与醉梦泠的藕荷色襦裙交叠。瓷碗刚推到面前,就见六姐醉梦兰隔着桌子探过身来,水蓝色衣袖扫过案上的菱花镜:"七妹,你瞧纳兰公子系着你编的穗子,连走路都带风呢。"她话音未落,正在喝茶的南宫润呛得直咳嗽,引得满座哄笑。

纳兰京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拭了拭嘴角,故意晃了晃腰间彩穗:"说起这个,还得感谢八姑娘成全。"他朝醉梦熙举杯,后者大大咧咧地灌下一口凉茶,狼族特有的野性在暮色里愈发鲜明:"少贫嘴!改日定要你使出真本事!"

醉梦紫低头搅动银耳羹,看枸杞在涟漪里沉沉浮浮,耳尖却悄悄留意着席间动静。父亲醉合德捋着山羊胡从书房出来,青布长衫沾着墨香,看见纳兰京时微微颔首:"纳公子今日的剑招,倒有几分'流云过水'的意境。"

"都是醉姑娘们教导有方。"纳兰京起身作揖,目光不经意间与醉梦紫相撞。她慌忙低头,却将夜明珠掉进碗里,溅起的银耳羹洒在衣襟上。正要慌乱擦拭,一方带着松烟墨香的丝帕已经递到面前,抬头撞进少年含笑的眼眸:"当心烫着。"

窗外,最后一缕夕阳掠过西子湖面,将满院槐花染成淡紫色。醉梦紫攥着沾了羹汤的丝帕,听着姐妹们的笑闹声,忽然觉得,这样平凡的烟火气,倒比狐族传说里的仙宫瑶阙还要珍贵几分。

夜色渐浓,花厅烛火次第亮起。醉梦紫悄悄离席,捧着沾了羹汤的丝帕往浣衣房去。回廊转角处,月光将槐树影投在青石板上,像撒了一地碎银。她正低头想着如何洗净丝帕上的痕迹,忽听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带着若有若无的松香气息。

“跑这么快做什么?”纳兰京伸手拦住去路,月白袖摆掠过垂落的紫藤花串,惊起几只沉睡的流萤,“我那丝帕不要了,赔我个新的可好?”他晃了晃腰间的彩穗,坠玉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倒比白日里更添了几分柔和。

醉梦紫耳尖发烫,九条狐尾在裙摆下不安分地轻摆:“谁要赔你……不过是普通丝帕,明日还你便是。”话虽强硬,却不自觉攥紧了手中沾着银耳羹的帕子。她抬眼望去,少年眉眼在烛火与月光交织中愈发温柔,竟比她绣过的任何一幅鸳鸯图都要动人。

纳兰京突然俯身,指尖轻轻擦过她发烫的耳垂:“当真不赔?”他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醉梦红的笑闹声:“七妹!我们在荷花池放河灯呢,快来——”尾音被夜风揉碎,惊得栖在枝头的夜枭扑棱棱飞起。

醉梦紫慌忙后退半步,却撞进身后的槐树。粗糙的树皮隔着紫云缎硌得后背生疼,她却顾不上这些,只盯着纳兰京腰间的彩穗:“别听五姐乱说,我……我要去浣衣房。”话到最后,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的柳絮。

“我陪你。”纳兰京伸手拂去她发间的花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易碎的琉璃,“顺便讨个赔礼。”他晃了晃手中的油纸包,甜香混着夜风钻进醉梦紫鼻尖——是她最爱的桂花糖糕。

两人沿着回廊慢行,月光将影子拉得老长。醉梦紫偷偷瞥向身旁的少年,看他月白锦袍下摆扫过青石板,看他腰间的彩穗随着步伐轻轻摇晃,忽然觉得,连脚步声都变得格外动听。远处荷花池传来姐妹们的欢笑声,混着潺潺水声,倒像是一首温柔的曲子,将这江南的夜,谱成了最动人的模样。

浣衣房的青瓦上爬满夜露,月光顺着竹窗筛进来,在木盆里碎成点点银鳞。醉梦紫将丝帕浸入清水,指尖刚触到冰凉的水面,身后便传来布料摩擦声。纳兰京倚着门框,单手支额看她动作,腰间彩穗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坠玉在昏暗中映出五色光晕。

“原来小狐狸洗衣服也这么好看。”他忽然开口,惊得醉梦紫溅起水花。她慌忙转头,却见少年眼底盛着狡黠笑意,月白锦袍被夜风鼓起,倒像是谪仙误入了烟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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