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合欢如醉 > 第225章 57 理卷

第225章 57 理卷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开饭的声音。小羊突然"咩"地叫了一声,挣脱纳兰京怀抱,撒欢跑向开满茉莉的小径,惊起一群归巢的白鹭。

"该回去了。"纳兰京伸手替她拂去肩头花瓣,指尖不经意掠过她耳际绒毛,"方才批注到'长安一片月',七妹可愿与我共赏今晚的月色?"他的声音混着晚风,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醉梦紫垂眸,见他衣襟上还沾着方才她蹭到的墨渍,突然觉得,这江南的梅雨季,似乎也没那么漫长了。

晚风卷着茉莉香掠过湖畔长廊,醉梦紫望着纳兰京清隽的侧脸,喉间像含了块温热的软玉,想说些什么,又怕惊散了这朦胧的氛围。远处传来母亲催促的喊声,夹杂着八妹醉梦熙与觅风比试刀剑的铿锵声,却都似隔了层轻纱般遥远。

纳兰京忽而低头,发冠上的明珠轻轻晃动,在醉梦紫锁骨处投下细碎光斑:“七妹的狐火,能照亮书上的批注,却照不亮自己发红的耳尖。”他语调轻扬,带着捉弄的意味,指尖却轻柔地替她将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不经意擦过她敏感的绒毛。

醉梦紫浑身一颤,耳尖瞬间竖起,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狐狸。她杏眼圆睁,伸手要推他,却被纳兰京顺势握住手腕,掌心传来的温度烫得她心尖发颤。“纳兰京!”她咬牙嗔道,“再这般戏弄,便叫六姐来评评理!”话虽凶,尾音却不自觉地染上几分娇嗔。

少年低笑出声,胸腔震动的暖意透过交握的手传来。他忽然松开她,从袖中取出个精致的漆盒,盒中躺着支新制的羊毫笔,笔杆缠着与她裙裾同色的银丝:“赔给七妹的,方才那支被小羊踩坏了。”他说着,将笔轻轻塞进她掌心,“不过这新笔,可得用来写与我有关的批注。”

醉梦紫望着笔杆上缠绕的银丝,忽然想起幼时偷翻家中藏书,见古人以青丝缠笔定情。她脸颊发烫,正要开口反驳,却见纳兰京已转身往灯火通明的前厅走去,玄色背影在月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快走些,再迟桂花糖藕可要被九姑娘吃光了。”

她攥着羊毫笔追上去,紫色裙摆扫过满地月光。回廊转角处,大姐醉梦香正与聂少凯倚栏私语,二姐醉梦甜抱着刚摘的枇杷从厨房出来,见她慌乱的模样,眨了眨眼睛轻笑:“七妹这是被谁追着跑?”醉梦紫慌得险些摔倒,耳尖的绒毛不安地颤动,余光瞥见纳兰京在前方驻足,转身朝她伸手,掌心还带着温热的茶香。

穿过垂花门时,廊下灯笼次第亮起,橙黄光晕将两人身影叠在一起。醉梦紫刚将手搭在纳兰京掌心,忽听前方传来瓷器碎裂声,伴着九妹醉梦泠带着哭腔的喊声:"不是我!是小奶羊撞翻了糖罐!"

循声望去,只见厅前青石地上散落着桂花糖霜,新出生的小羊羔正用脑袋蹭着醉梦泠沾着糖渍的裙摆。八妹醉梦熙握着软剑站在一旁,剑穗还在轻轻摇晃,而四姐醉梦青倚着廊柱,青衫下摆缠绕着几缕蛛丝——显然是她偷偷用妖力吓唬小羊的杰作。

"都在胡闹!"母亲林秀琪系着靛蓝围裙从厨房转出,发间还沾着面粉,"你父亲的学生送来新墨,说是要比试..."话音未落,书房方向传来轰然巨响,紧接着三姐醉梦艾抱着被墨汁染成绿色的兔子冲出来:"南宫公子和苏晚凝在抢砚台!"

醉梦紫望着乱作一团的庭院,耳尖无奈地耷拉下来。身后忽然传来纳兰京压抑的轻笑,他松开她的手,却将微凉的指尖贴在她发烫的耳尖:"七妹家的日常,倒比说书先生的话本还热闹。"说着从袖中取出帕子,仔细替她擦去裙摆上的糖渍。

突然,一团黑影从屋檐跃下,五姐醉梦红抱着浑身湿透的小猫出现在众人面前:"冯郎在湖里捞鱼,结果..."她话音未落,浑身滴水的农场主从月洞门探出头,手中竹篓里的鲤鱼还在扑腾,溅起的水花正巧落在刚跨进门槛的大姐身上。

"够了!"父亲醉合德握着戒尺大步走来,青布长衫沾满墨点,"都给我...等等,纳兰公子也在?"老学究瞥见一旁的豪门阔少,瞬间换上和蔼笑容,"既然来了,不如评评这《江南风物志》的批注?"

醉梦紫看着父亲将墨迹斑斑的书卷塞到纳兰京怀里,耳尖悄悄抖了抖。少年垂眸翻阅时,发冠上的明珠轻晃,在泛黄纸页投下晃动的光影。他忽然转头,目光穿过满院喧闹,直直撞进她眼底:"七妹方才批注到'子夜吴歌',不如..."他故意拖长尾音,"我们单独探讨?"

庭院里的嬉闹声忽然静了一瞬,八妹醉梦熙吹了声口哨,九妹醉梦泠"哇"地捂住眼睛,而母亲已经笑眯眯地往厨房去了:"我再去蒸些糖糕!"醉梦紫涨红着脸转身就跑,狐尾却不听话地从裙摆下探出,在月光里扫落几片晚樱。

醉梦紫慌不择路地逃向书房,裙摆掠过青石阶时带起一串细碎声响。身后传来纳兰京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混着他刻意压低的轻笑,像羽毛般挠得她耳尖发烫。雕花木门虚掩着,屋内烛火明明灭灭,案上摊开的《乐府诗集》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模样,墨迹在烛火下泛着暗红。

她刚伸手去合书卷,手腕突然被人握住。纳兰京将她轻轻抵在博古架旁,玄色锦袍上的金线云纹几乎要贴上她胸前的银丝暗纹。"跑什么?"他垂眸望着她泛红的脸颊,桃花眼里盛满狡黠,"不是要与我探讨《子夜吴歌》?"

醉梦紫别过脸,却撞进满架古卷散发的墨香里。那些泛黄的书页间,似乎还残留着她白日里批注时的气息。"谁...谁要与你探讨!"她挣扎着要推开他,狐尾却不受控地缠上了他的脚踝。

纳兰京低头看着交缠的狐尾,笑意更浓。他松开她的手腕,指尖却顺着她垂落的发丝滑到耳后:"七妹可知,你紧张时不仅耳尖会红,尾巴还会..."话未说完,窗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伴着八妹的惊呼声:"觅风你站稳些!别压着我的剑!"

两人同时转头望去,只见醉梦熙正揪着恋人的衣领,而觅风手中的长剑不偏不倚插在窗下的太湖石上。月光透过剑刃折射进屋内,在纳兰京的侧脸投下冷冽的银光。

"看来我们的二人世界要泡汤了。"纳兰京轻叹一声,却不见丝毫遗憾。他弯腰解开缠绕的狐尾,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弄最名贵的绸缎,"明日巳时,我在画舫备了新到的蒙顶甘露,七妹若是带着批注..."他故意顿住,温热的呼吸扫过她发烫的耳垂,"或许能尝到江南最甜的点心。"

醉梦紫还未答话,远处又传来瓷器碎裂声,夹杂着母亲的嗔怪:"小加加!你又用妖力搬东西!"纳兰京笑着牵起她的手,往喧闹处走去,掌心的温度透过层层衣料传来,"走吧,再不去,怕是连糖糕渣都不剩了。"

夜色渐深,西子湖面上泛起粼粼波光。醉梦紫望着被纳兰京紧紧握住的手,又望向前方灯火通明的醉府,耳尖的绒毛轻轻颤动。庭院里飘来桂花甜香,混着墨香与他身上的茶香,在江南的晚风里酿成最温柔的酒。

刚踏入灯火通明的前厅,醉梦紫便被一股浓郁的甜香勾住脚步。九妹醉梦泠踮着脚尖站在八仙桌旁,粉裙沾着糖霜,正小心翼翼地将新蒸的桂花糖藕码进青瓷盘。见两人进来,她眼睛一亮,举着沾满糖浆的木勺晃了晃:“七姐姐!纳兰公子!再不来,二姐就要把最糯的那节吃掉啦!”

“冤枉!”二姐醉梦甜从灶台后探出头,橙色围裙上溅着油星,鬓边还别着朵沾了面粉的鸡冠花,“明明是小加加偷吃了半碗豆沙馅!”话音未落,扎着羊角辫的小加加攥着半块未成型的糕点从桌底钻出来,白色裙角挂着蜘蛛网,“才不是!是虎妞小葵抢我的!”

正闹得不可开交时,一声清亮的啼鸣突然响彻厅堂。醉梦甜怀中的芦花鸡扑棱着翅膀腾空而起,鸡毛纷飞间,正巧落在刚进门的大姐醉梦香肩头。豹女身着明黄襦裙,本就冷艳的面容此刻更添几分威严:“都消停些!聂郎从福州带来的荔枝,再吵就全分给私塾的孩童们!”

纳兰京低笑着松开醉梦紫的手,上前接过聂少凯递来的青瓷碟。碟中几颗荔枝裹着冰碴,在烛火下泛着莹润的红光。“七妹尝尝?”他用银签挑起一颗,荔枝晶莹的汁水顺着签子滑落,“听说这是快马加鞭三日三夜送来的。”

醉梦紫刚要张口,忽觉裙摆被轻轻拽了拽。低头一看,三姐醉梦艾抱着雪白的兔子蹲在脚边,绿色裙摆上沾着草屑,兔儿红眼睛滴溜溜转着,爪子上还捏着片被咬得歪歪扭扭的荷叶。“七妹,”醉梦艾晃了晃荷叶,“苏晚凝说要用这荷叶包着烤鸡,可我总觉得...”

“该用新摘的!”五姐醉梦红不知从哪冒出来,怀中的小猫爪子上还沾着墨汁,“冯郎的农场新采了鲜荷叶,又大又嫩!”她话音未落,窗外传来“扑通”一声闷响——显然是农场主又在湖里忙活。

喧闹声中,醉梦紫忽然感到掌心一暖。纳兰京悄悄塞来块裹着油纸的糖糕,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指尖:“早留好的,还热乎。”他望着她耳尖因慌乱而轻颤的绒毛,笑意漫到眼底,“吃完便与我去画舫?船上新裱了《子夜吴歌》的长卷,缺个会批注的小狐狸。”

厅外,梅雨季的细雨又悄然落下,淅淅沥沥敲打着黛瓦。醉梦紫咬了口糖糕,甜香混着雪松香在口中散开。她望着满屋笑闹的家人,又瞥向身旁眉眼温柔的少年,忽然觉得,这江南的雨,竟比往日都要温柔几分。

屋内喧嚷正酣,窗外雨势忽急。细密雨帘中,八妹醉梦熙拽着觅风湿漉漉地闯进来,狼女雪白劲装沾满泥点,手中软剑还滴着水。"好一场雨!"她抖落发梢水珠,目光扫过纳兰京手中的荔枝碟,"七姐,画舫这会儿怕是泊在柳荫下躲雨呢。"

醉梦紫耳尖轻颤,手中糖糕差点掉落。纳兰京见状轻笑,解下玄色披风罩住她单薄的肩头,金线云纹垂落在她紫色裙裾上:"既如此,不如..."话未说完,六姐醉梦兰抱着一摞书从屏风后转出,蓝色襦裙沾着墨迹,发间玉簪还别着半片被咬过的书页。"纳兰公子来得正好!"她将《江南通志》往桌上一放,"南宫润非说宋代云锦产自杭州,您给评评理!"

厅堂瞬间分成几处战场。二姐醉梦甜举着锅铲与小加加争论豆沙配比,芦花鸡扑棱着跳上八仙桌;三姐醉梦艾的白兔趁机叼走半块糖糕,被五姐醉梦红的小猫追得满屋乱窜;大姐醉梦香抱臂靠在门框,冷眼瞧着聂少凯笨拙地剥荔枝。唯有父亲醉合德稳坐太师椅,慢条斯理研磨:"都别吵!谁能解出《子夜吴歌》新注,明日早课免背《论语》。"

"我来!"纳兰京突然揽过醉梦紫的腰,趁她惊呼时将人轻轻放在案几上。紫色广袖垂落桌沿,扫过摊开的古籍,他执起她的手握住狼毫,在"长安一片月"旁落下批注:"江南月,不及卿眸三分明。"

满堂骤然寂静。醉梦紫耳尖烧得通红,狐尾在披风下不安地摆动。九妹醉梦泠"哇"地捂住嘴,八妹吹了声响亮的口哨,连埋头啃荷叶的白兔都竖起耳朵。纳兰京却恍若未觉,低头时发冠明珠轻晃,在她泛红的脸颊投下细碎光影:"七妹觉得,这批注可还入得眼?"

窗外雨打芭蕉,屋内墨香混着糖糕甜腻。醉梦紫望着他眼底化不开的温柔,忽然想起初见时他撑着油纸伞穿过雨巷的模样。指尖残留的温热与狼毫的触感交织,她别过脸轻哼:"油嘴滑舌..."尾音却被母亲的笑骂声打断:"都闹够了!纳兰公子留下用膳,晚饭后去西阁抄书!"

暮色在雨帘中渐渐浓稠,厅内烛火将众人身影摇曳成斑驳的画。醉梦紫被纳兰京半圈在案几前,耳尖还发烫,却见母亲林秀琪系着靛蓝围裙从厨房转出,手中铜勺敲得铁锅当当响:“都来搭把手!红儿去摆碗筷,泠丫头端甜汤——纳兰公子莫见外,醉家饭食粗陋,管饱管乐!”

五姐醉梦红应了声,猫儿似的眼睛狡黠一转,突然伸手揪住醉梦紫的狐尾轻轻一拽:“七妹害羞得尾巴都僵啦!还不快给纳兰公子斟茶赔罪?”哄笑声中,醉梦紫慌忙去抢被攥住的尾巴,却不小心撞进纳兰京怀里。少年稳稳托住她的腰,玄色披风下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发间雪松香与他身上的茶香缠作一团。

“都别打趣七妹了!”三姐醉梦艾抱着兔子从桌底钻出来,绿色裙摆沾满草屑,“晚饭后要抄书,谁借我支新毛笔?”六姐醉梦兰闻言,立刻从袖中掏出支蓝绸裹杆的笔,书页间还夹着半块被老鼠啃过的桂花糕:“用我的!不过南宫润那呆子非说...”话未说完,窗外又传来轰然巨响,八妹醉梦熙拎着湿漉漉的觅风冲进来,软剑上还挂着半片荷叶:“冯广坪在湖里捞鱼,把船桨甩到柳树上了!”

醉梦紫被这阵仗逗得噗嗤笑出声,耳尖的绒毛也跟着轻轻颤动。纳兰京垂眸望着她舒展的眉眼,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笔留下的痕迹。“七妹的笑,倒比糖糕还甜。”他低声说着,趁众人不注意,从袖中摸出颗荔枝剥好,果肉晶莹的汁水顺着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