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暖阳斜照竹楼,属猴的觅媛身披金绡,踮足将新采的鲜笋串上青竹枝晾晒,碎金般的日光在她鬓边步摇流转。廊下倚着绘云纹檀木椅的徐怀瑾执一柄湘妃扇,笑看恋人灵巧如灵猴的身影,指尖捻起半干的笋片轻嗅,封存进描金漆盒时,满室都是春山鲜意与少女发间的茉莉香。
春日晴和,金衣翩跹的觅媛灵巧如猴,在竹架间穿梭晾晒鲜笋,纤手翻飞间,翠绿的笋片如蝶翼般错落有致。廊下徐怀瑾摇着描金折扇,笑看恋人忙碌,待暮色浸染竹影,二人将封存着春光鲜嫩的笋干收入雕花食盒,满室皆是清鲜与缱绻情意。
暮春的暖阳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石砖上洒下粼粼金斑。西子湖畔的觅府竹楼里,嫩绿色的竹帘随风轻晃,将湖面波光筛成细碎银鳞。觅媛赤足踩在冰凉的竹榻上,金线绣着流云纹的鹅黄襦裙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系着的鎏金铃铛——那是徐怀瑾上月从扬州带回的礼物,此刻随着她灵动的动作叮咚作响。
"慢些!"廊下传来含笑的嗔怪。徐怀瑾倚着朱红廊柱,月白长衫上的银线绣着折枝海棠,手中描金湘妃扇半掩唇角,桃花眼尾微微上挑,将风流二字写得淋漓尽致。他看着觅媛像小猴子般攀着竹架,乌发松松挽成堕马髻,几缕碎发垂在莹白的脖颈间,金绡外衫被春日熏风鼓起,倒真像是要乘风飞去。
觅媛却回头朝他吐了吐舌尖,纤细的手指灵巧地将鲜笋串上麻绳:"怀瑾哥哥总把我当孩童!这竹架才多高?"她话音未落,腰间铃铛突然发出急促声响,整个人已轻盈地荡到徐怀瑾面前。少年下意识伸手揽住她的腰肢,鼻尖萦绕着少女发间茉莉香与新笋的清冽气息。
徐怀瑾指尖拂过她鬓边微湿的碎发,忽然将扇骨挑起一串晾好的笋片:"既是大人了,怎的前日还缠着我要糖画?"他故意板起脸,眼底却藏不住笑意,"今日这般勤快晒笋,莫不是想让我夸你贤淑?"
觅媛脸颊泛起红晕,伸手去抢那串笋片:"谁要你夸!这是留给二姐炖汤的,你若再打趣,当心我在笋里放辣椒!"话虽凶巴巴,却任由徐怀瑾将她拉到石桌边坐下。春日的柳絮飘落在描金漆盒上,少年认真地将半干的笋片层层码好,忽然轻声道:"其实...你这般鲜活模样,比什么贤淑都可爱。"
竹楼外,西子湖水泛起涟漪,远处传来醉梦甜哼着的小调。觅媛望着徐怀瑾专注封存笋干的侧脸,忽觉这暮春的日光都变得格外温柔,连空气中浮动的茉莉香,都裹着蜜般的甜意。
正当觅媛脸颊发烫,不知如何回应徐怀瑾的情话时,竹楼外突然传来清脆的铃铛声。八妹醉梦熙一袭素白劲装,腰间长刀随着步伐轻晃,老远就扯着嗓子喊道:“九妹又在湖里抓鱼,把三姐养的荷花都踩坏啦!”话音未落,她已利落地跃上竹楼,发间束着的狼尾毛饰在风中飞扬,“哟,怀瑾公子也在,正好帮我评评理!”
徐怀瑾敛起方才的柔情,摇着扇子笑道:“醉熙姑娘这是要我当判官?可我听说你昨日还在教觅泠水下使剑。”他话音刚落,远处湖面传来水花四溅的声响,一袭粉衣的醉梦泠探出头来,湿漉漉的发梢滴着水,怀里还抱着两条活蹦乱跳的鲤鱼:“三姐的荷花本来就该让鱼咬!”
觅媛被逗得直笑,金绡外衫上的流苏随着笑声轻颤。她正想开口,忽见小径上闪过一抹明黄。大姐醉梦香挽着发髻,鹅黄襦裙绣着黑豹暗纹,身后跟着提着食盒的聂少凯。“都在闹什么?”醉梦香挑眉,指尖轻抚过廊下晾晒的笋片,“倒是媛儿勤快,知道晒笋了?”
“这是二姐要的!”觅媛忙道,转头却见醉梦甜正被燕子严半哄半抱着走来。醉梦甜的橙色裙裾沾着草屑,手里还攥着几株野葱:“怀瑾公子,快尝尝我新酿的梅子酒!”她脸颊绯红,显然自己先尝了不少。
竹楼瞬间热闹起来。醉梦艾抱着装满花瓣的竹篮躲在苏晚凝身后,醉梦红蹲在地上逗弄徐怀瑾袖中溜出来的小猫,而醉梦兰正与南宫润低声讨论新得的诗集。觅媛看着这熙熙攘攘的场景,忽然觉得手中的笋盒愈发温热。
徐怀瑾悄悄凑近她耳边:“后悔晒少了?”他眼底映着漫天晚霞,“看来这些笋干,得配着梅子酒,再加上九妹的鲜鱼,才够大伙儿分。”觅媛刚要反驳,就见小加加牵着刘阿肆的手,提着一筐新鲜野菜闯进来,虎妞小葵追在二宝身后,笑声惊起满湖白鹭。
暮色渐浓,竹楼里亮起莹莹烛火。笋香、酒香、花香混着此起彼伏的笑闹,将暮春的风都酿得浓稠。觅媛倚着徐怀瑾温热的肩头,忽然觉得,这样平凡又喧闹的日子,大抵就是人间最珍贵的春光。
正当众人笑闹间,竹楼外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铜铃声。觅佳踮着脚尖,亮黄色短打劲装沾满草屑,身后跟着扛着石臼的李屹川,额前碎发被汗水浸湿,却掩不住眼中的兴奋:“后山野蜂巢找到了!阿川搬得动石臼,咱们今晚能吃蜂蜜炖笋!”她话音未落,醉梦红已经像猫儿般窜过去,红色裙裾掠过晾晒的笋架,惊得徐怀瑾眼疾手快接住几片晃落的笋片。
“当心!”觅媛急得跺脚,金绡外衫上的金丝盘扣在烛火下闪闪发亮。醉梦红吐了吐舌头,指尖却偷偷捻起一片笋干塞进口中:“媛儿手艺见长,这笋干咸淡正好!”她身后的冯广坪无奈地笑着,从袖中掏出帕子替她擦去嘴角碎屑,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此时,醉梦泠突然从窗外探进头来,湿漉漉的粉衣紧贴着肌肤,发间还别着朵刚摘的荷花:“我把鱼洗净了!”她话音未落,二宝抱着陶罐冲进竹楼,虎妞小葵追在后面,橙色裙摆扫过满地柳絮:“蜜糖水!我和二宝熬的!”
“慢些慢些!”醉梦香展臂拦住横冲直撞的两人,鹅黄衣袖上的黑豹刺绣随着动作张牙舞爪。聂少凯默默将食盒里的糕点摆在石桌上,目光始终追随着恋人,生怕她被莽撞的小辈撞到。
徐怀瑾将封存好的笋盒轻轻搁在案头,桃花眼含笑扫过满屋喧闹。他瞥见觅媛被醉梦甜拉着试饮梅子酒,金绡外衫沾了几滴酒渍,却笑得眉眼弯弯,忽然想起初见时那个在集市偷摘枇杷的灵动身影。“在想什么?”觅媛不知何时溜到他身边,指尖沾着蜂蜜,狡黠地在他唇上轻点,“莫不是嫌吵?”
“怎会?”徐怀瑾执起她的手,在蜂蜜的甜香里落下一吻,“这般烟火气,倒比扬州画舫上的歌舞更让人欢喜。”他话音未落,醉梦熙突然拔出长刀,刀锋挑起一片飘落的柳絮:“今晚篝火晚会,谁要和我比刀工切笋?”此言一出,醉梦紫晃着狐狸尾巴凑过来,南宫润放下诗集,连向来文静的醉梦艾都跃跃欲试。
竹楼外,暮色彻底漫过西子湖,远处的山峦浸染成黛青色。篝火在湖畔燃起时,烤笋的香气混着蜂蜜甜、梅子酒香,与此起彼伏的笑闹声,将这暮春的夜酿成一坛醉人的酒。觅媛倚着徐怀瑾的肩膀,看着火光映亮每个人的笑脸,忽然觉得,所谓岁月静好,大抵就是此刻这般模样。
篝火噼啪炸开火星时,醉梦青忽然抚着青纱裙摆起身。她腰间缠着的翠色软鞭随着动作轻晃,宛如灵蛇吐信。“总说比刀工,不如来场趣味比试?”她眼波流转,朝书生何童递去个狡黠的眼神,“用各自本源之能处理食材,谁先备好十道笋宴佳肴,便算赢家。”
醉梦熙顿时来了精神,狼尾发饰剧烈抖动:“正合我意!”长刀出鞘划出银弧,她眨眼跃上竹楼顶端,摘来晾晒的笋干如流星般抛洒而下。醉梦甜拍着手欢呼,橙色衣袖扫过装满梅子酒的陶瓮,“我来给大家助兴!”说着踮脚踩上石桌,清越的歌声混着酒香漫开,惊起栖息在柳梢的夜鹭。
觅媛被这阵仗激得跃跃欲试,金丝绣鞋轻点竹栏,整个人如灵猴般倒挂而下,指尖精准勾住飘落的笋片。徐怀瑾见状低笑,折扇轻点她发间金步摇:“可要帮手?”话音未落,醉梦红已经攀着他肩膀借力跃起,红色裙裾扬起时,几枚银针精准钉入笋干,“怀瑾公子莫要偏心,快帮我们生火!”
湖畔瞬间热闹如市集。醉梦艾双耳轻颤,雪白指尖翻飞,将春笋雕成朵朵玉兔形状;聂少凯跟着醉梦香穿梭在食材堆里,后者豹目如炬,总能精准找出最鲜嫩的笋尖。小加加牵着刘阿肆在篝火旁忙碌,羊角辫随着动作晃动:“阿肆,快添柴!蜜烤笋要焦了!”
觅媛蹲在青石阶上剥笋,金绡衣袖挽到手肘,露出腕间徐怀瑾送的银铃。她余光瞥见恋人正与冯广坪合力架起铁网,发丝被火光映得发红,突然想起他曾说最喜市井烟火。“想什么呢?”徐怀瑾不知何时蹲到她身边,指尖擦过她脸颊,沾走片碎笋衣,“这般专注,倒像只护食的小猴子。”
觅媛正要反驳,忽听醉梦泠在湖心高呼。只见她化作鱼尾形态,粉色鳞片在月光下泛着柔光,鱼尾拍起的水花中,数十条鲜鱼腾空而起,精准落入岸边竹筐。醉梦紫趁机晃出狐尾,幻出数道虚影穿梭在人群中,眨眼间便将调料备好。
夜色渐深,十道笋宴佳肴摆满长案。从醉梦熙刀削如纸的笋片冷盘,到醉梦甜梅子酒煨的笋羹,每道菜都暗藏巧思。觅媛望着满屋热闹,忽然被徐怀瑾拉到湖畔柳树下。月光透过柳枝洒在他月白长衫上,他变魔术般掏出枚用笋叶编成的戒指,轻轻套在她指间:“这春日鲜嫩,总要留个念想。”
远处传来醉梦兰与南宫润的吟诗声,混着醉梦红逗猫的轻笑。觅媛望着泛着银光的西子湖,忽然觉得,比起身侧这人眼中的温柔,再鲜美的春味,都要逊色三分。
正当觅媛望着指间笋叶戒指出神时,湖畔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只见醉梦熙勒住黑马,白色劲装沾满尘土,狼尾发饰歪斜:“不好了!平阳宛城外的流民聚集处爆发疫病,药庐的药材不够了!”她翻身下马,腰间长刀撞出清响,“我刚去探过,症状像极了三年前的赤斑症!”
竹楼前的喧闹瞬间凝固。醉梦香眼神骤冷,豹纹裙摆猎猎作响:“少凯,你即刻去福州调集药材;青儿,你与何童整理医书,找出应对之法。”她话音未落,醉梦青已甩出翠色软鞭,缠住廊下的灯笼架轻盈荡下:“我知晓后山有处隐秘药田,或许能找到缓解之药。”
觅媛攥紧徐怀瑾的手,金绡衣袖下的银铃微微发颤。她望向满地未及品尝的笋宴佳肴,忽然想起流民们蜷缩在破庙中的模样——半月前她与徐怀瑾送粮食时,那些孩子眼睛亮得像西子湖的星子。“我也去帮忙!”她跃上竹架,取下几串晾晒的笋干,“笋干清热,或许能派上用场。”
徐怀瑾折扇抵住她手腕,桃花眼染上罕见的严肃:“你留在府中照顾伤员,我随醉梦熙去流民聚集处查看。”他将描金扇塞进她掌心,扇骨上的海棠花纹硌着她手心,“等我回来,再用这扇子给你扇风纳凉。”说罢翻身上马,月白长衫融入夜色前,最后一眼仍是落在她攥着笋干的指尖。
醉梦甜忽然扯开嗓子唱起安抚人心的小调,橙色裙摆扫过案上菜肴:“大伙儿别慌!咱们把笋宴收进食盒,给流民们送去!”醉梦艾兔耳轻颤,迅速将玉兔形状的笋雕裹进油纸;小加加踮脚往陶罐里塞满蜜烤笋,羊角辫晃得飞快:“阿肆,快帮我搬!”
湖畔篝火渐熄,众人各自奔忙的身影被月光拉长。觅媛抱着装满笋干的雕花食盒,听着醉梦泠在湖心调配草药的水声,忽然觉得掌心的扇子愈发滚烫。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惊起芦苇丛中的夜鸟,她望着徐怀瑾离去的方向,暗自发誓要将这封存的春日鲜嫩,化作流民们熬过疫病的希望。
破庙内弥漫着浓烈的药草与腐坏气息,觅媛攥着徐怀瑾留下的折扇,金绡衣袖被病人们拉扯得皱巴巴的。醉梦泠跪坐在潮湿的泥地上,鱼尾幻化成的双腿已被污水浸透,正将捣碎的草药敷在孩童溃烂的伤口上:“媛姐,井水不够用了!”
话音未落,醉梦红灵巧地跃过横七竖八的草席,红色裙摆扫过斑驳的墙壁:“我去!”她身后跟着冯广坪,后者肩头扛着从觅府运来的木桶。庙外忽然传来马嘶声,醉梦香浑身是血地撞开庙门,黄色襦裙上的黑豹刺绣沾满泥浆:“少凯带人去邻县取药,途中遭了山贼!”
觅媛感觉指尖发凉,扇骨上的海棠花纹刺痛掌心。她望向角落里蜷缩的孕妇,突然想起徐怀瑾曾说“人间疾苦比风月更该入眼”。咬咬牙,她扯下金绡外衫裹住哭闹的幼儿,露出内里绣着小猴纹样的中衣:“二姐,用你的歌声安抚他们!三姐,帮我将笋干熬成粥!”
醉梦甜跃上神台,橙色衣袖拂落积灰的烛台,清越的歌声在破庙中回荡。醉梦艾耳朵不停抖动,将玉兔笋雕切成碎粒投入陶罐。忽然,庙外传来铁蹄声,醉梦熙浑身浴血地滚下马背,白色劲装被染成暗红:“流民里...有奸细!有人故意投毒!”
觅媛的银铃猛地发出尖锐声响。她顺着醉梦熙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角落里灰衣人正将黑色粉末撒进粥锅。金丝绣鞋踏碎满地瓦砾,她如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