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般腾空跃起,徐怀瑾送的银铃化作锁链缠住那人手腕。灰衣人转头狞笑,露出毒蛇般的尖牙——竟是四姐醉梦青曾提起的赤斑教余孽!
“放开!”觅媛怒喝,金绡内衫被撕扯出裂口。千钧一发之际,庙门被轰然撞开,徐怀瑾浑身浴血地立在月光下,月白长衫沾满泥污,手中折扇却仍死死护着怀里的药箱。他桃花眼猩红如血,扇骨精准刺向灰衣人后心:“伤她者,死!”
破庙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觅媛望着徐怀瑾染血的指尖,忽然想起晒笋那日他温柔替自己拭去碎发的模样。而此刻,少年眼中的狠厉与柔情交织,将她牢牢护在身后。庙外惊雷炸响,春雨倾盆而下,混着血腥味的风卷着药香,将这场春日的危机与深情,都酿成了记忆里最刻骨铭心的滋味。
暴雨冲刷着破庙青瓦,徐怀瑾染血的折扇还在微微发颤。觅媛望着他肩头新添的剑伤,金绡内衫下的银铃早已哑然,只剩心口突突直跳。醉梦青不知何时欺身上前,翠色软鞭如灵蛇缠住灰衣人咽喉:“赤斑教余孽竟敢在平阳宛作祟!”她青纱裙摆滴落污水,却掩不住眸中寒芒。
“先救人!”醉梦香甩去鬓边血珠,豹目扫过满地病患。聂少凯带伤撞开庙门,身后跟着运药的车队,福州地主家的徽记在雨幕中若隐若现。醉梦甜的歌声未停,却转作安抚人心的曲调,橙色衣袖拂过滚烫的粥锅,燕子严默默往灶膛添柴,火光映得他温柔的眉眼忽明忽暗。
觅媛蹲下身替徐怀瑾包扎,指尖触到他冰凉的肌肤时,听见他低声呢喃:“早该想到赤斑教不会善罢甘休...”少年苍白的唇抿成直线,桃花眼却始终盯着她散落的发梢。“别说话。”觅媛将撕成布条的金绡缠上他伤口,金丝在血色中泛着冷光,“等你伤好,还要教我用扇子制敌。”
庙外传来醉梦熙的呼喝,狼刀与山贼兵器相撞迸出火花。大风挥舞重剑护在她身后,白色劲装与她如双生蝶般翻飞。醉梦紫幻出九条狐尾,紫色流光缠住试图纵火的喽啰;南宫润则以书卷为盾,护住正在熬药的醉梦兰。
“媛姐,这药引...”醉梦泠突然惊呼,粉色鱼尾拍在水渍斑驳的地面。她怀中的药罐只剩小半,而流民中高热昏迷者仍在增多。觅媛心头一跳,瞥见徐怀瑾怀里染血的药箱——那是他拼死护住的希望。正要伸手,却见醉梦艾抱着装满玉兔笋雕的陶罐冲来:“用这个!笋性寒凉,或许能...”
“让开!”醉梦红突然从梁上跃下,红色裙摆扫过众人头顶。她怀中抱着冯广坪从后山采来的珍稀药草,猫儿般的瞳孔在暗处发亮:“混着笋汤熬,定能压制赤斑症!”
雨声渐歇时,第一碗药汤喂进了孩童口中。觅媛倚着徐怀瑾温热的肩头,看他用染血的折扇轻轻扇着药罐。金绡外衫早已不在,可那些晾晒笋干的春日时光,此刻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庙外,醉梦佳正指挥李屹川搬运药材,亮黄色短打在晨光中格外醒目;小加加和刘阿肆蹲在角落,将剩余的蜜烤笋分给病弱的流民。
徐怀瑾忽然轻笑,扇骨挑起她一缕发丝:“看来往后晒笋,得腾出间库房专门存药材了。”他声音很轻,却让觅媛鼻尖发酸。远处,醉梦香与聂少凯并肩而立,看着渐露曙光的天际;醉梦甜仍在哼唱,歌声混着药香、笋香,飘向破庙外初绽的新叶。
晨光刺破云层时,庙外的泥泞小路上传来车轮辘辘声。觅瑶晃着圆乎乎的脑袋从马车上探出身,粉红色裙摆沾满草屑,怀里却死死护着装满糯米的布袋:“听说熬粥缺米?罗景珩把自家粮囤都搬空啦!”话音未落,罗景珩已跳下车,俊美面容上沾着煤灰,却仍温文尔雅地向众人颔首。
醉梦兰蹲在墙角,蓝色裙裾扫过潮湿的青苔,正用簪子在石板上刻写药方。南宫润撑着油纸伞替她遮风,另一只手将新采的草药按方分类。忽然,醉梦紫的九条狐尾猛地竖起,紫色光晕在指尖凝聚:“有赤斑教探子!东边林子里!”
醉梦熙立刻握刀起身,白色劲装猎猎作响:“大风,咱们去会会!”两人身影如离弦之箭,转瞬没入密林。觅媛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下意识抓紧徐怀瑾的手。少年却将她拉到身后,染血的折扇再次展开,扇面上的海棠被雨水晕染成暗红:“放心,醉熙的狼刀可不是吃素的。”
此时,醉梦甜的歌声突然转为激昂曲调,橙色衣袖在空中划出利落弧线。燕子严默契地抄起木勺,将滚烫的笋药粥分盛到粗陶碗里。醉梦青盘着蛇尾坐在神案上,冷眼看着被绑在柱子上的赤斑教余孽,翠色软鞭时不时发出威胁的嘶鸣。
觅佳踮着脚尖指挥李屹川垒砌新灶,亮黄色衣服沾满泥浆:“这边再加两块石头!小加加,阿肆挖的水渠通了吗?”小加加正揪着裙摆拧水,羊角辫湿漉漉地贴在脸颊:“通啦!井水再也不会漫到药罐边了!”刘阿肆憨笑着抹了把脸,却在泥脸上又添了道黑印。
觅媛忽然注意到角落里的觅如。素兰色衣裙的少女正握着洛君的手,指尖泛着淡金光芒——那是鼠族治愈的异能。洛君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笑意:“如儿,你又精进了。”两人对视的目光里,藏着比蜜糖还甜的情意。
徐怀瑾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看,你的笋干派上大用场了。”他用扇柄轻点药罐,热气裹挟着笋香扑面而来。觅媛望着众人忙碌的身影,想起晒笋那日的闲适时光,此刻却觉得,这沾满尘土与药香的喧闹,才是最珍贵的烟火。她转身时,金绡内衫上的小猴刺绣随着动作跃动,仿佛也在为这场春日的守护而雀跃。
日头升至中天时,醉梦熙与大风满身枯叶地归来,狼刀上还滴着血珠。“解决了!”醉梦熙甩了甩被树枝勾得凌乱的白发,却在瞥见醉梦泠端着药碗的狼狈模样时愣住——九妹的粉衣全被污水浸透,发间还缠着水草。她立刻扯下披风丢过去:“傻丫头,冻着怎么办!”
此时,庙外传来孩童的欢呼。小加加牵着刘阿肆的手,身后跟着一群流民孩子,每人怀里都抱着刚摘的野果。“阿媛姐姐!”扎着草绳辫子的小女孩举着桑葚凑过来,汁水染红了掌心,“这个甜,给你和怀瑾哥哥!”
徐怀瑾弯腰接过野果,桃花眼弯成月牙:“谢过妹妹,可愿意尝尝我们的笋粥?”他转身时,觅媛注意到他包扎的伤口又渗出鲜血,金绡布条被染成暗红。她心疼地拽住他袖口,却被少年用沾着果渍的手指在鼻尖轻点:“不碍事,你看——”
顺着他扇柄所指,醉梦香正倚着聂少凯小憩,黄色裙摆铺在沾满尘土的地上,豹纹却依旧张扬;醉梦甜枕着燕子严的膝头,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橙色发带垂落在他青布长衫上。三姐醉梦艾揪着苏晚凝的衣袖,指着药罐争论火候,绿色裙摆扫过满地药渣。
突然,破庙的横梁发出吱呀声响。醉梦红的猫瞳瞬间放大,纵身跃上神台,红色裙摆如火焰绽开:“要塌了!”众人闻声而动,醉梦青甩出软鞭缠住摇摇欲坠的木梁,南宫润背起昏迷的流民,觅瑶拽着罗景珩的袖子帮忙搀扶老弱。
觅媛被徐怀瑾护在怀中冲出庙门,转身就见醉梦熙与大风挥刀斩断断裂的梁柱,木屑纷飞间,醉梦紫幻化出狐尾卷着孩童跃向安全处。等尘埃落定,破庙只剩残垣断壁,可众人望着彼此沾满尘土的脸,却突然笑出声来。
“这下连遮雨的地方都没了。”醉梦兰拍了拍蓝色裙上的灰,南宫润默默将外袍披在她肩头。觅媛望着天边翻滚的乌云,想起家中晾晒的笋干,不知是否也被这场变故波及。徐怀瑾似乎看穿她的心思,染血的手轻轻覆上她手背:“等安置好流民,我陪你重新晒笋。这次...我们搭个更结实的竹架。”
话音未落,虎妞小葵突然从二宝身后探出头,橙色虎头帽歪到一边:“我也要帮忙!晒完笋还能烤着吃!”二宝憨笑着点头,手里攥着半块蜜烤笋,引得孩子们又围拢过来,叽叽喳喳讨论起春日的美味。细雨开始飘落时,众人相互搀扶着走向临时搭建的草棚,药香、笋香与欢声笑语,在潮湿的空气里酿出别样的温暖。
草棚外雨势渐急,细密的雨帘将天地笼在一片朦胧之中。觅媛望着怀中啼哭不止的流民幼童,金绡内衫被孩子攥出褶皱,忽然想起家中那方雕花食盒里封存的笋干。正出神时,徐怀瑾已从怀里掏出枚用草茎编的蚂蚱,桃花眼含笑晃在幼童眼前:“瞧,会跳的小虫!”孩童破涕为笑的瞬间,他肩头的血迹又洇湿了半幅月白长衫。
“怀瑾公子,药汤不够了!”醉梦泠的呼声从草棚另一头传来。粉衣少女赤脚踩在泥泞里,鱼尾幻化成的双腿被雨水泡得发白。醉梦红立刻蹲下身,红色裙摆扫过积水,指尖灵活地将野果串成项链哄孩子:“冯郎,你带几个人去后山再挖些笋?”冯广坪应了声,扛起锄头就往雨幕里冲,身后跟着同样冒雨而行的李屹川和刘阿肆。
此时,醉梦香突然绷紧脊背,豹目盯着雨雾深处。聂少凯默契地抽出腰间软剑,黄色衣袖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有异动。”话音未落,十余匹快马冲破雨帘,为首之人披着玄色大氅,怀中抱着沉甸甸的木箱。“让开!”熟悉的女声惊得醉梦熙立刻收刀——竟是去邻县寻药的醉梦青与何童。
木箱重重落地,震起一片水花。何童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书生袍角还沾着泥块:“赤斑教在官道设伏,这是最后能抢到的药材!”醉梦青的青纱裙沾满血污,翠色软鞭却依旧缠在腕间,她盯着草棚里的病患,蛇瞳微微收缩:“必须尽快熬药。”
觅媛突然拽住徐怀瑾的手腕,金铃随着动作轻响:“用竹筒煨药!”她想起晒笋那日,曾见山民将鲜笋封入竹筒烤制。徐怀瑾立刻反应过来,折扇点向庙中残木:“小加加、二宝,帮我收集断木!”两个少年应声而动,小加加的羊角辫在雨中甩成弧线,二宝举着半截梁柱跑得气喘吁吁。
雨越下越大,草棚下却愈发忙碌。醉梦甜的歌声混着柴火噼啪声,橙色发带系在竹筒上当作标记;醉梦艾竖着兔耳,仔细辨别药香是否溢出;南宫润用长衫替醉梦兰遮挡雨水,后者正借着雷光抄写新得的医方。觅媛蹲在火堆旁翻动竹筒,忽然被徐怀瑾拎起后领——少年挑眉避开飞溅的火星,染血的手指点在她鼻尖:“当心燎了你的金头发。”
当第一缕药香穿透雨幕时,蜷缩在角落的流民们抬起头。觅瑶捧着热腾腾的竹筒粥穿梭其中,粉红色裙摆沾着炭灰,却笑得眉眼弯弯:“快尝尝,有甜甜的野果!”罗景珩默默跟在她身后,将裹着油纸的烤笋分给孩童。远处,醉梦紫突然幻出狐尾,紫色光芒照亮雨幕——又有赤斑教余孽在暗处窥伺。
醉梦熙立刻拔刀,白色劲装被雨水浇透:“这次别想逃!”大风抄起巨斧护在她身侧,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两人交叠的影子。觅媛望着雨中厮杀的身影,再低头看手中煨药的竹筒,忽然觉得这沾满烟火与硝烟的春日,远比晒笋时的宁静更让人安心。徐怀瑾不知何时将披风罩在她肩头,带着体温的布料裹住她发凉的指尖,而他的目光,始终与她一同望向风雨深处。
雨幕中,醉梦紫的九条狐尾在空中织成屏障,将偷袭的赤斑教余孽挡在草棚之外。紫色光晕与对方暗器相撞,迸发出刺耳的尖啸。醉梦熙狼刀霍霍,每一次挥砍都带起腥风,大风的巨斧紧随其后,将敌人逼得连连后退。醉梦香豹目圆睁,带着聂少凯如离弦之箭般冲入战局,黄色身影在雨里划出凌厉的弧线。
觅媛心急如焚,却被徐怀瑾死死拽住手腕。“你留下照看药汤!”少年的桃花眼此刻满是肃杀,“我去助她们一臂之力!”话音未落,他已甩开披风,描金折扇在手中旋出寒光,纵身跃入雨中。觅媛望着他单薄却坚定的背影,攥紧了手中还带着温度的竹筒。
草棚内,醉梦甜的歌声陡然激昂,橙色衣袖在空中翻飞,竟是用歌声扰乱敌人的心神。燕子严默默守在她身后,手中木勺不知何时换成了长剑,警惕地注视着四周。醉梦艾双耳竖起,突然揪着苏晚凝的衣袖指向右侧:“那边!还有伏兵!”只见二十余名黑衣人从泥泞中窜出,手中淬毒的匕首泛着幽蓝的光。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粉色身影破水而出。醉梦泠鱼尾摆动,掀起的巨浪将黑衣人冲得东倒西歪。她的恋人觅两哥哥紧随其后,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海,枪尖挑落敌人兵器。醉梦红如灵猫般跃上残垣,红色裙摆翻飞间,银针如暴雨般射向敌人穴位。冯广坪挥舞着锄头,将试图靠近草棚的敌人打得节节败退。
觅媛趁机将煨好的药汤分给病患,金绡内衫被雨水和汗水浸透。她望着雨中浴血奋战的伙伴们,眼眶不禁发热。忽然,一声凄厉的狼嚎划破雨幕——醉梦熙的左肩被匕首划伤,鲜血染红了白色劲装。大风怒吼一声,巨斧横扫,将偷袭者劈飞出去。
“熙姐!”觅媛惊呼出声,却见醉梦紫狐尾一卷,将受伤的醉梦熙带到安全处。醉梦青蛇一般缠住敌方首领,翠色软鞭勒住对方咽喉:“说!赤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