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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20 磨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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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淹没在姐妹们的欢呼里,却像一颗石子,在小加加心底泛起层层涟漪。

彩虹消散时,暮色又悄然漫上西子湖畔。刘阿肆握着小加加的手,指尖还残留着烤蓼草时的温热,忽然指着远处浅滩惊呼:"快看!"只见醉梦泠赤着脚立在水边,粉红色裙摆撩起细碎水花,觅两哥哥举着竹篓追在身后,惊起一群白鹭掠过湖面。

"别跑!"醉梦甜攥着新烤的蓼草饼追出门,橙色发饰上还沾着烤炉的炭灰,"再闹点心都凉了!"燕子严紧跟其后,怀里抱着刚蒸好的槐花糕,温声劝着:"当心滑脚。"醉梦红蹲在篱笆墙头,红色披风系成简易兜袋,正兜头将一把野莓砸向冯广坪:"接着!酸掉牙的给你!"

小加加被拽到石磨旁,刘阿肆不知何时搬出半袋糯米:"说好的蓼草糯米糍。"少年撸起袖子,露出小臂上浅淡的旧疤,那是前日帮醉梦兰修书架时蹭的。他舀起蓼草汁倒进糯米粉,碧色汁液与雪白粉末交融,"这次多加两勺蜜?"

突然,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虎妞小葵撞开篱笆门,橙色劲装沾满泥浆,身后跟着跑得气喘吁吁的二宝。"北...北山!"小葵撑着膝盖直喘气,虎牙在暮色里泛着微光,"有头受伤的白鹿!"

众人顿时围拢过来。醉梦青蹲下身查看小葵裙摆的血迹,青色裙摆扫过泥地:"伤口在哪?可带了蓼草药膏?"醉梦紫已摸出随身的丝帕:"我去备马车!"觅佳踮脚爬上李屹川肩头:"快!走后山近路!"

刘阿肆将揉好的面团塞给小加加,粗布衣袖蹭过她手腕:"等我。"他转身时,腰间新挂的蓼草香囊晃出一抹绿意。小加加攥着还带着余温的面团,看少年的身影消失在暮色里,忽然想起白日磨蓼时,他汗湿的侧脸在夕阳下温柔的模样。

湖畔的灯火次第亮起,蓼草的清香混着槐花甜香飘向夜空。醉梦熙擦拭着佩剑,狼眼望着北山方向;醉梦兰捧着医书喃喃自语,蓝色裙角沾着墨迹;醉梦媛倚在徐怀瑾肩头,金色发饰随着叹息轻轻晃动。小加加站在石磨旁,看着手中渐凉的面团,默默添了把柴火——等他们归来,这灶上的火,总要热着。

夜幕彻底笼罩湖畔时,马蹄声终于撕破寂静。醉梦紫驾着马车疾驰而来,车辕两侧挂着的蓼草灯笼在风中摇晃,将她紫色裙摆上的银狐刺绣映得忽明忽暗。车厢里传来细碎响动,刘阿肆掀开帘子探出身,粗布衣襟上沾着斑驳血迹,怀里却稳稳抱着头浑身颤抖的白鹿。

"右前蹄中了兽夹!"小加加快步迎上去,素白裙裾扫过满地槐花。她凑近查看伤口,血腥味混着白鹿皮毛的腥臊扑面而来,却不及刘阿肆身上熟悉的麦秸与蓼草香浓烈。少年蹲下身时带起一阵风,吹散了她鬓边碎发:"快拿蓼草灰和布条,伤口得先止血。"

屋内很快被灯火照亮。醉梦艾抱着医药箱撞开房门,绿色裙角扫翻了地上的竹篮;醉梦青解开白色束发带,将其撕成布条时青色衣袖滑落手腕;就连平日最贪玩的醉梦媛也敛了笑,用金色发簪挑起油灯灯芯,让火光更亮些。

"忍着点。"刘阿肆按住躁动的白鹿,喉结因用力而微微滚动。小加加将浸满蓼草汁的布条覆上伤口,指尖触到少年手背的温度,听见他在白鹿哀鸣时轻声哄道:"乖,很快就好。"这语气与平日里唤她"当心烫着"时如出一辙,惹得她耳尖发烫。

突然,院外传来醉梦熙的大笑:"好哇!我们在山里追了半个时辰,倒便宜你们在这儿做好人!"狼女提着长剑大步而入,白色劲装沾满枯叶,大风跟在身后,怀里还抱着捆来的新鲜蓼草。

"别吵!"醉梦兰推了推圆框眼镜,蓝色裙摆跪坐在血泊里,"鹿的脉象不稳,需要静心调养。"她话音未落,觅佳已带着李屹川搬来木板:"后院的闲置柴房收拾好了!"

当白鹿被安置妥当,窗外已泛起鱼肚白。小加加倚着门框,看刘阿肆蹲在井边清洗血污。晨光为他的侧脸镀上金边,发间不知何时缠了根蓼草茎。少年回头望见她,露出个带着倦意的笑,犬齿间还卡着片草叶:"去睡会儿?等醒了...带你去看日出?"

晨风裹着露水与蓼草香拂过发梢,小加加望着屋内忙前忙后的众人——醉梦甜在熬煮安神汤药,橙色发饰歪在一边;醉梦红正给白鹿梳理皮毛,猫爪轻轻避开伤口;聂少凯与二宝合力加固柴房围栏。她忽然觉得,这沾满血污与药香的漫漫长夜,恰似石磨下的蓼草汁,苦涩里酝酿着最绵长的温柔。

晨光刺破云层时,小加加被一阵咩咩声惊醒。她揉着眼睛推开房门,只见醉梦甜正举着竹勺,追着偷吃蓼草的白鹿满院跑,橙色裙摆沾满草屑:"你这贪吃的家伙!这是要晒成草药的!"燕子严倚在门框上轻笑,手里握着刚编好的草笼头。

刘阿肆蹲在石磨旁,粗布短打的补丁处还沾着昨夜的血迹,却专注地将新采的蓼草塞进磨盘。木柄转动时,清苦药香混着晨露漫开,他转头看见小加加,眼角的疲惫被笑意冲淡:"醒了?锅里煨着蓼草粥,加了蜜。"

话音未落,后院突然传来"轰隆"巨响。众人冲过去,只见醉梦红炸着毛跳开,红色披风上沾着面粉,冯广坪举着裂开的蒸笼手足无措:"我就想给白鹿蒸些蓼草糕......"

"让开让开!"醉梦熙扛着锄头大步走来,狼尾发带随风扬起,"挖个小池塘!省得那鹿总去抢泠丫头的水喝。"大风默默跟在后面,怀里抱着从山上砍来的木桩。醉梦泠从屋檐上倒挂下来,粉红色裙摆垂到地面,水珠顺着珍珠发饰滴在觅两哥哥头上:"我来帮忙!"

小加加蹲下身,捡起被白鹿蹭落的蓼草叶。指尖刚触到叶片,忽然被刘阿肆握住手腕。少年的掌心带着石磨的温度,指腹轻轻擦过她手背上的草汁:"当心过敏。"他说着解下腰间香囊,掏出里面晒干的蓼草,"用这个。"

此时,醉梦紫摇着铜铃跑来,紫色裙摆上的银线在阳光下流转:"纳兰京从城里带回了好消息!官府要嘉奖我们护鹿有功,还说......"她故意卖个关子,发间的九凤衔珠钗叮咚作响,"要在北山设个护兽营!"

欢呼声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醉梦兰推了推圆框眼镜,蓝色裙角扫过满地蓼草:"那正好,我的医书又能添新病例了。"觅佳站在李屹川肩头,挥舞着小锄头:"我去通知蚁族兄弟!修围栏最拿手了!"

刘阿肆望着热闹的众人,忽然拉着小加加往湖畔跑。晨雾还未散尽,西子湖面泛起细碎金光。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用蓼草叶包着的糯米团,还带着体温:"快吃,等会儿该被抢光了。"少年耳尖泛红,目光却明亮如朝阳,"以后...我们的蓼草,能护更多生灵了。"

小加加咬下一口软糯的团子,看着远处醉梦香与聂少凯比划着护兽营的图纸,醉梦艾蹲在地上给白鹿换药,清苦的药香与甜蜜的糯米味在舌尖交织。原来岁月静好,不过是这般模样——有爱人在侧,有挚友相伴,连寻常的蓼草,都能酿成最温柔的时光。

护兽营的木牌挂上山崖那日,正是蓼草疯长的时节。小加加提着竹篮穿梭在齐腰高的草丛里,素白裙裾沾满草叶,羊角发簪上系着的红绸带在风里飘成一抹亮色。刘阿肆扛着锄头跟在身后,麦色肌肤沁着薄汗,却不忘时不时伸手替她拨开低垂的枝桠:“当心荨麻,痒得很。”

湖畔的石磨这日格外热闹。醉梦甜踮脚往蒸锅里撒蓼草碎,橙色发饰随着动作晃出残影,燕子严在旁稳稳扶着蒸笼,生怕她摔着;醉梦红蹲在磨盘边,猫爪灵巧地分拣着蓼草,忽然将一片叶子拍在冯广坪后颈:“愣着作甚?添柴去!”

远处传来清脆的铜铃声,醉梦紫骑着马疾驰而来,紫色裙摆扬起漫天草屑。她翻身下马时,九凤衔珠钗勾住了蓼草枝,纳兰京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替她解开,顺手将新摘的野菊别在她发间。“城里传来消息,”醉梦紫晃了晃手中的信笺,“护兽营救下的受伤白鹿,成了州府衙门的祥瑞象征。”

话音未落,一声清亮的狼嚎划破天际。醉梦熙踩着树杈跃下,白色劲装猎猎作响,腰间佩剑缠着的紫色穗子早换成了蓼草编织的绳结。“北山有头瘸腿的狐狸!”她扯着嗓子喊,身后大风背着药箱气喘吁吁,“带着小加加的蓼草药膏了吗?”

小加加应了声,从竹篮底层摸出个陶罐。药膏的清香混着蓼草特有的苦涩散开,她想起数月前那个救白鹿的雨夜,刘阿肆也是这样专注地替伤口敷药。少年仿佛看穿她的心思,接过陶罐时指尖轻轻擦过她掌心:“我陪你去。”

斜阳西沉时,护兽营的木屋亮起星星点点的灯火。醉梦艾在教二宝辨认草药,绿色裙摆垂到铺满蓼草的地上;醉梦青倚着门框抄写医案,青色衣袖被晚风掀起一角;觅佳指挥着蚁族伙伴搬运石块,亮黄色身影在暮色里穿梭如流萤。

小加加站在山崖边,望着漫山遍野的蓼草随风起伏。刘阿肆将编好的蓼草环轻轻套在她手腕,粗布衣袖扫过她手背:“明日去挖蓼草根?听说煮出来的水,能治马匹的蹄伤。”他说话时,远处传来姐妹们的笑闹,混着石磨转动的吱呀声,在山间久久回荡。

夜色渐浓,小加加靠在少年肩头,看醉梦泠在湖心起舞,粉红色裙摆搅碎满湖星子;醉梦媛缠着徐怀瑾表演新学的傀儡戏,金色发饰在月光下闪着微光。蓼草的香气裹着烟火暖意,将所有人的身影晕染得愈发温柔——原来最珍贵的江湖,从不是刀光剑影的传奇,而是这般,守着一方药草,伴着一世良人,把平凡日子过成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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