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烬羽与雷鸣之渊
(场景:稻妻城郊外·珊瑚宫秘密祭坛)
空气粘稠如血,海风都畏惧此地的威压而凝滞。巨大珊瑚丛生的岩窟深处,残破的古代祭坛浸在幽蓝色水母磷光中。符文斑驳的地面,如同泣血的脉络。
“灰烬星”的尸骸终于寻得——零散的焦黑骨片深嵌在祭坛核心那沸腾着暗红色岩浆的裂隙边,如同被地心之火拒绝的天罚残渣。
神子站在岩浆裂隙边缘,素色和服被高温蒸腾的气流掀起衣角。她手中紧握着从离岛码头带回的那枚冰冷钥匙,凝视骸骨的眼眸中紫焰燃烧,那是以千年妖力撬动生死法则的前奏。
“‘主君’……”低语如叹息,“这壳……我替您……洗净。”
就在她妖力即将灌注钥匙的刹那——
“住手!!!”
沈淮青撕裂般的吼声炸响岩窟!他从阴影中踉跄冲出,左腿被珊瑚守卫的长矛贯穿,鲜血浸透裤管,却以断潮拄地强行站立!他再顾不上隐藏——只为阻止神子用未知邪法亵渎那具曾属于“自己”的骸骨!
“那是……那是我……!” 后半句卡在喉咙,朔风意志疯狂冲击识海,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神子动作未停,只冷冷斜睨他一眼:“滚开,小东西。别用你污秽的手……碰他的归路。”
钥匙浸入熔岩!骸骨发出刺眼光芒!
轰隆——!!!
毫无征兆!一道远超神罚威能的漆黑雷柱贯穿岩顶!瞬间吞没神子!
“呃啊——!” 凄厉惨叫声中,和服化作灰烬,紫发焦枯飞扬!她像断翅的鹤坠落岩浆边缘,背部深可见骨的焦痕狰狞炸裂,妖血蒸腾出刺鼻青烟。
“不!!!”
沈淮青目眦欲裂!身体比意识更快!
朔风的暴怒与他的恐慌融合成毁灭性的力量!断潮迸发猩红刀芒劈碎结界!他不顾左腿剧痛,纵身扑向浑身冒烟的神子!
就在他指尖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
嗡!!!
骸骨吸收雷电后骤然悬浮!一道裹挟着朔风最后记忆的能量流狠狠撞入沈淮青眉心!排山倒海的画面撕裂他的意识——
血海!断头台!崩溃的稻妻!
而所有画面中心,竟都是同一个模糊身影——
苍白病弱的少年(淮南)蜷缩在天守阁废墟里,用最后的力气对他嘶喊:
“哥……快逃…他们骗你!你也是…祭品!”
“淮南?!”沈淮青跪地嘶吼,“这不可能!!!”
现实与记忆疯狂扭曲!就在这时!
“你…你是…!” 祭坛边缘的珊瑚宫心海突然盯着沈淮青,瞳孔紧缩成针尖!她手中探测古血脉的法器正对着他疯狂尖鸣!
心海指尖颤抖地指向满脸泪痕的沈淮青,声音因极度恐惧而变调:
“——主君?!不…不可能!那骸骨是…那这活着的…是双生之罚?!你…你们都是‘永恒’的祭品!”
(尾声:天云峠雷暴核心)
神子昏迷在沈淮青怀里,气息微弱。断潮插在焦土中嗡鸣示警。
沈淮青颤抖的手指抚过她焦黑的伤口。
他懂了。
骸骨是饵。雷罚是铡刀。而他沈淮青……从穿越那刻起,就被标定了“祭品”的身份。
少年淮南在幻象中的呐喊贯穿灵魂:
“哥……快逃…他们骗你!你也是…祭品!”
远空雷云翻涌,下一道灭世紫雷正在凝聚。
沈淮青抱紧神子滚烫的身体,染血的嘴角竟扯开一抹疯戾的笑。
他对着苍穹雷云嘶吼,声音响彻峡谷:
“来啊——!”
“看是你们的雷先劈碎祭坛……”
他染血的掌心死死握住神子焦枯的手,用她的妖血在断潮刀刃划下血契符印!
“……还是老子这把‘祭刀’先捅穿‘永恒’!”
刀身饮血,发出洪荒凶兽苏醒般的饥渴轰鸣!
(第七章·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