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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番外9 蓝金案(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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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好消息,吴雩带来了新的证据

监控室内,林炡放下耳机,神情凝重地对严峫说:“步队一个一个单独提审,诱供之类的手段全都用上了。白金会一口咬定自己就是来送骨灰的,完全是波师的人自刀栽赃,双方都在往对方身上泼脏水。关键是——

他们说来说去都是海络洇,以及波师可能和姓宫的有交易。这些线索有助于后续抓捕和定刑,但都不是花臂被杀一案的有效信息。”

屏幕上数个小格子里的嫌犯无不情绪激动、唾沫横飞,与屏幕外林炡冷静严肃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目前我们甚至找不到一个人知道,花臂中的毒是蓝金;或者白金会、波师中谁的生意跟蓝金有关。”

耳机里忽然岑寂得可怕,唯有细微的电流声如冰凉的游蛇般从虚空中丝丝滑过耳畔。

人人都没有带毒,但花臂偏偏中了毒,而且还是万长文遗留的高纯度蓝金!

半晌,严峫的声音沉沉响起:“暂且不提蓝金的来源,花臂坐在第一排右边靠左的位置,毒发时只有司机和姓宫的两人有机会接触到他,但司机在左前方,除非有什么装置,否则他要碰花臂必须把手伸到过道上。”

林炡迎上他的目光,微微摇头:“按排除法来看,姓宫的嫌疑确实很大,但这也只是猜测,他的作案过程和动机我们一概不知。”

压力在安静的空气中加速集聚,在达到凝固的临界值之前又倏尔消散,吴雩卷着一股风冲进来:“大巴已经拖到了,我先把车里的监控拆下来了。”

新鲜气流总算带来了新线索,参与此案侦破的警察在大会议室一一就坐。满室呼吸不闻,只有大屏幕上播放着还算清晰的监控录像。

摄像头安在车前部,正好在第一排过道中央头顶的位置,拍不到司机,坐第一排的花臂和宫先生只被拍到头肩,视频里俩人都没有腿——也就是说,无法直接判断花臂腿上的蓝金到底是怎么来的。

F4上车之后没几秒宫先生就在步重华后面冲了上来,没理会司机,自己直接坐在靠窗那个脏兮兮的预留位置上了。

可能是觉得有点臭,他表情没变化,但是向后挪了挪座椅,随即他右边那面窗帘也动了动,然后就消停了——可能是被他掀了一下,但是监控拍不到手。

之后花裤子和黑衣服吵了起来,大巴后排骚动,宫先生转身跪坐在椅子上看热闹,监控拍到了他宽阔的肩背,他旁边的花臂没有动静。

毫无征兆地,他旁边一直低头坐着的花臂忽然倒了下去,画面里半截椅子震了震,紧接着宫先生起身连退了几步,直接翻出了监控范围,屏幕上只剩下花臂半截身子在画面边缘翻滚!

严峫紧紧盯着宫先生的动作,林炡善解人意地把进度条拖回去,慢速重播了几遍花臂毒发的全过程,但众人面色都很凝重:监控并没有拍到花臂倒下之前,宫先生的手有没有碰到过他!

江停清晰地记得,被点名的时候宫先生左边胳膊肘靠在窗帘,愣了下才抬起右手指了指自己。如果他手快,完全可以在那几秒里给花臂下毒!

嫌疑人有了,作案时间也有了,那么蓝金是从哪来的?

解剖花臂尸体和还原毒品分子式都需要时间,但这正是现在横在警方眼前最大的问题。

大屏幕上视频依旧在播放,监控记录里宫先生最后出现的一幕是司机打开车门之后,他敏捷地跨过地上的花臂、直接离开大巴,之后就不见踪影了。

而车里群架愈演愈烈、战况蔓延至全车,并且开始打砸大巴。

司机慌不择路弃车而逃、F4英姿飒爽大杀四方,花臂痛苦翻滚跌出车外无人注意。

正当进度条到头、准备重播的时候,一个云滇警察匆匆推门进来,满脸头疼:“刚才是哪位同事’接待’了单间那个洋人?”

众人均是一愣,刚才姓宫的一直配合良好,这会突然搞什么幺蛾子?

云滇警察一提起来就满肚子气:“你们前脚搜完身走了,那姓宫的安静了二十分钟一句话没说,突然问警方什么时候录口供、他什么时候可以走——话说得还挺客气,但是无论我们说什么,他都非常疑惑地用缅语说他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说他需要跟口音标准的警官交流。”

众人齐齐抬头,只见屋里的宫先生正对着单向可视玻璃仔细、耐心地打理自己的刘海,反反复复地把那几撮毛从左边拨到右边,又分出几丝头发来放回左边,不时转转头、抬抬下巴,欣赏自己英俊的容颜。

他五官深刻到自带一种混血的痞气,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也只有放松至极的人才会连表情都用不着准备。

而审讯室外严峫从鼻唇到下颌线条紧绷,压抑怒意的严肃神情隔着玻璃和宫先生闲适的脸重合,形成了极其滑稽的一幕。

谁都知道姓宫的是在故意找茬,但又偏偏拿他没办法!

他有犯罪嫌疑,但是没有铁证,目前只能算是以协助调查的名义传唤。凭他的外交身份,但凡他的律师上门、或者他找缅甸哪个官方部门施压要人,警方根本扣不住他!必须尽快拿出证据链再趁人在的时候拿下口供!

严峫收回目光,抱臂向不甚牢固的椅背上一靠:“但他现在身上干净得很,兜全是空的,连个证件都没带。”

步重华沉稳接到:“就算他曾经带了蓝金,也肯定趁我们打架的时候扔在别处了。叫人再去现场搜搜?”

吴雩略略环视一圈会议室,然后直视严峫的眼睛,含蓄而暗示地说:“虽然拉了警戒线,但是天黑之后光线不好,附近山林密集,又来了包括交通、边防之类的不少当地部门,我刚才一直在现场盯着,但也没找到什么。”

严峫差点就要破口大骂,但当着这一屋子人硬生生忍了下来。江停安抚地拍了拍他,看到他的口型是在说“操”。

吴雩是在暗示这案子毕竟是在缅甸境内发生,本该由缅甸主办。要不是此案涉及袭警和运毒,而且边境缉毒方面我国一直强势,他们甚至很难把全部人犯物证都控制在边防所——就这,其实还亏了那姓宫的配合他们来到边防所,如果他咬死了要求当地警察调查,他们也束手无策。

但除了在边防所审讯之外,他们对现场鞭长莫及。凭宫先生在当地盘根错节的势力,到场的缅甸人员里大概率有内鬼帮着善后!

严峫不甘心:“那检票大厅有监控吗?他上车之前搜身了吗?”

他话音刚落,忽然有个缅甸警察刻意咳嗽了几声。

众人一齐转头看他,那警察似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操着浓重的南方口音说:“这个人,在掸邦,造的东西好,大家买。”

吴雩温和地用缅甸语回答:“我们已经核实了他的身份。”

缅甸警察比划着补充:“我们,其他机关,也买他的。”

吴雩江停对视一眼,都有点不好的预感:“你的意思是连安检的仪器也……”

看到缅警点头,严峫猛地一拍大腿:“操,我就说这穷乡僻壤哪来这么好的设备——哦,我对贵国的招标和验货环节没什么意见啊,我就是随便说说。”

但他把“我觉得安检有猫腻”几个字放大加粗印脸上了。

步重华转身看了一眼,那边宫先生表情轻松正在小屋里独自帅气,更衬得一屋子警察脸色难看。

步重华微不可见地朝表哥摇了摇头。

果然有缅甸警员面露不虞,反驳:“也不能这么说吧?”

这位的普通话非常流利,说起话来有点咄咄逼人:“我们负责本地治安,这么多年从来没找到过Kung违法犯罪的证据。他的产品确实是附近最好的,而且不管是设备还是武器,同样的东西都明码标价,给执法部门只卖市价的一半,也没出过什么质量问题。我不认同他官匪两头吃的行为,但我也不认为他会在几年前交付的安检仪器上给自己留后门。”

看严峫要反驳,他加重语气:“从刚才开始你们似乎就认定了Kung是凶手。的确,破案之前他有嫌疑,但也请你们拿出证据,你们揣测他在中标的项目上做手脚,这对我们的边境安检的名誉很不好。”

“——就算按你们说的,Kung处心积虑带了蓝金避开安检,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要把蓝金带入中国,那他要怎么逃过你们的入境安检?你们那里不是比汽车站更严格吗?”

“——如果他带了蓝金,又为什么会给花臂下毒?高纯度蓝金碰到皮肤立刻起效,届时不是所有人就都知道车上有人□□了吗?”

“——我知道你们怀疑他有同伙,你们假设他带了手套和蓝金上车,心理素质强大,给花臂下毒之后一眼都不回头看,直接下车丢掉证据让别人来处理,但难道他带蓝金的唯一目的就是毒杀这个花臂吗?”

“——如果他当真想弄死花臂,他是大老板,要脸面,他手里有钱、手下有人,花臂和他没有任何交集,他为什么要亲自动手?”

严峫一时语塞。

这个缅甸人虽然立场不对劲,但他问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动机。

如果宫先生带蓝金逃过安检,那就必然是提前蓄谋,但花臂和宫先生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根本查不到宫先生要杀花臂的理由;

但这也完全不符合激情杀人的要素,上车之后俩人连句话都没说,总不能是宫先生突然觉得花臂的脑袋碍着他胳膊肘了,于是拿出提前带的蓝金把他杀了吧?

缅甸人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忽然咧嘴,不怀好意地问:“监控不能证明就是Kung动的手,也许是那个花臂逃过安检带了蓝金,然后在那几秒里把蓝金拍到身上自杀了呢?”

荒谬两字刚刚浮上心头,只见缅甸人一摊手:

“——而且,除了死者花臂中的毒,现在你们甚至拿不出其他蓝金存在过的证据!”

严峫大怒拍案:“你!”

他的话被吴雩不容置疑地截断了:“谁说我们找不到蓝金。”

一时间众人都被震了一震,吴雩迎着众人的目光抬头眯眼,那种低眉顺目的碎催气质瞬间褪去,眼里是属于画师的沉稳洞悉:“如果蓝金根本就不是有人带上大巴的呢?”

“什么?!”

“我跟着拖车把大巴运回来的时候正好太阳下山,我才想到的。”吴雩话锋一转,“这车是当天往返,每周只有一趟对吧?”

众人点头,一个警察翻着档案补充道:“是的,司机平时住在掸邦,但是每个月跟车进一趟云滇,过境买点东西、见见亲戚,再离境开车返回。”

“下午出发走这条路,傍晚原路返回,太阳一直照在大巴右面。掸邦太阳毒得很,右边所有窗帘的落灰程度明显大于左边,尤其是右边第一扇窗户的窗帘,按与窗户接触那部分的灰尘痕迹来看,在宫先生今天动它之前可能有几个月没有拉开过了——这个时间是我目测得出的判断,具体结论还需要勘测。”

严峫霍然抬眼,目光灼灼:“当时司机说’这座位常年有人的’,也就是说这个位置所在的空间常年被一个人占据!”

警察们瞬间兴奋起来:“对啊!要入境检查的是人又不是车,在车上藏东西根本不会被发现!”

也有人提出了质疑:“可是这样藏东西有什么意义呢?又不能带过境。”

混迹边境多年的吴雩忽然问:“出入境检查是不是一般都是进中国的方向严,进掸邦的宽松?”

缅甸警察苦笑:“对啊,你们那边缉毒力度大,我们这边哪里管得住啊……”

吴雩追问:“这趟往返大巴是不是只有从掸邦进站才需要检票?”

当地警察不明所以地说:“是啊……”

严峫和步重华两个正经警察出身的还没反应过来,和扑克牌集团打了多年交道的江停已经懂了:“常规作案模式都是从境外往境内运毒,所以中国口岸一向严进宽出。但是反过来,如果司机夹带东西放在车上,然后交给常客取走带入缅甸,完全可以长期往掸邦走私!”

步重华当即起身,一个字废话也没有:“搜查大巴!”

“报告!大巴右侧第一面窗帘有发现!”

窗帘垂在玻璃以下、从外面看不到的那部分竟然被人做了一个贴近车壁的夹层,里面赫然是一小袋非密封包装的蓝色结晶粉末!

“立刻分析成分,核查包装袋上有无指纹,千万注意不要沾到!”

“是!”

“我就不信仓促之下,他能一点痕迹都不留!”

技侦领命而去,江停在第一扇车窗外看着他们在大巴里小心翼翼地把窗帘拆下来,忽然对严峫摇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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