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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重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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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听寒假闲在程贤景房里,前天刚把房子退租,他将剩余东西尽数搬到了对门,把程贤景的房子好好打扫了一遍。

墙上挂上了许多他们的照片,从小到大的记录着成长的足迹。

江南听拿了吉他坐在床边,闭眼弹奏着那首歌欢快的曲调。

这首歌是他曾经的情感寄托,是可以在那无数个孤独的夜晚代替程贤景的存在,明明是救赎的歌曲,如今弹着,竟叫他泪流了两行。

在无助时候听多了,反也被赋予了无助的色彩,他想起了心如刀割的的那段时间。

往事已去,如今靠他自己的力量已争取到了这份来之不易的爱,他深吸了一口气,十分积极地弹完了这首歌。

窗外大雪至,猫儿摇摇摆摆地走了过来,团在他脚边眯眼睡着。

他放下吉他,把咪咪抱去窝里,拿了把伞出门。

路边的花店仍开着,他像往常一样进去选了束红玫瑰,站立在公司大楼内等他。

程贤景已小范围出了柜,周围朋友同事已都知道他的性向,刘苏西当时又开心又难过,她也知道自己需要释怀了。

他们手拉着手出了大楼,江南听把他的手揣进了兜里,没走几步就摔了个大马趴,不仅把伞骨给压断了,连带着程贤景也倒霉催的被他拉到了地上。

程贤景臭着脸爬起来:“下次把你那破鞋换了再出门。”

“好滴~”

“手给我。”

江南听不愿意将手给他:“等下又把你摔了。”

“我拉着你,你要摔了我立马甩开。”

“……不带你这么狠的啊。”

程贤景笑:“快。”

江南听缩着肩紧跟在他身侧,过了冰道他们踩进厚实的雪堆中,程贤景把烂伞丢进了垃圾桶,转进商店买了一把新的。

江南听:“你们公司多久放年假。”

“年前三四天的样子吧,怎么,迫不及待想公开了?”

“没有,就是有点心慌不知道为什么。”

“慌屁,最惨的结局只会是私奔。咱又不依靠谁,工作稳定、还有自己的小家,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面对暴力只能落荒而逃。”

可以前是你在帮忙处理我的事,现在是你要为自己做抉择。

你真的可以在家人的极力反对中勇敢坚定地选择我吗,你的勇气来源于家人,恋家的你会为了片刻的温存与家人作斗争吗。

江南听设想的最坏的情况是对程贤景的不信任,在外力面前,他首先怀疑的对象竟是自己最爱的人。

“怎么了,做起这表情,别想太多,ok?”

“不ok。”

“不ok也得给我ok了。”

江南听:“你还说我霸道,你这才是真霸道,还阻止我的想法。”

“因为你的坏情绪会影响到我,你不开心,我遇到天大的喜事也会笑不出来。”

江南听:“我就不信我伤心的时候你恰好中了个千万的彩票你会笑不出来。”

“死直男啊死直男,跟你没什么好说的。”程贤景走得飞快,江南听一急,脚步一滑,又摔倒在地,远处程贤景走过来损他:“你是上天派来的溜冰仙子吗。”

“溜冰和这玩意真的不一样。”江南听随手扫了一捧雪,握成雪球,朝走来的程贤景丢去。

雪球砸在程贤景胸口,他“哟呵”了一声径直扑了过去,压在江南听身上:“幼稚鬼,缺调教是不是。”

江南听手扶在他腰上,他最喜欢这样羞耻的姿势,一时间兴奋得脸通红:“嗯呐嗯呐,等调教ing。”

程贤景扫了眼旁边两路人,一把将他拽了起来,给他把头发和身上的雪拍净:“回家再收拾你。”

江南听哪能等到回家,在伞下就和他拥吻了起来,一时过于激烈脚尖向后溜去,差点没把牙给磕掉。

回到家程贤景往厨房奔去,江南听紧随而去,把他堵在厨房角落中:“不是说要收拾我吗?”

“吃饱了才有力气,懂?”

理由合理,江南听正想松开他,手机铃响了,一看,是他爸。

江南听不太想接,他在程贤景的怂恿下接通后,“喂”了一声。

“我过年回来给你提辆车,你想要什么车。”

“不用,我自己买。”

“当老师能赚几个钱。”

“加上之前存的,半年之内可以买辆。”

“那行吧,你妈讲要给你买新房娶媳妇,你想想想在哪里买,市里房价也还好,刚好离你工作地方也近。”

俩人在听到“娶媳妇”这个字眼时脸色都变了,江南听听他提“你妈”就会想到那个阿姨,连带着就想起他爸妈这段不真挚而又很窝火的关系。

程贤景盯着他,心中不安,他拉住了江南听的手,轻摇了两下。

“你们什么时候离婚。”

江南听这话一出来,程贤景直接懵了,他用口型警示江南听:你说什么呢。

江南听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很冷漠凉得像扎人心的刀子,江爸爸在电话那头骂他,江南听没有被他影响,直接掐断了他的辱骂:“你还跟那个阿姨在一起生活吧,我妈知道?”

“知道又怎么样,她还不是成天在外勾三搭四。”

“我就不明白,你们的感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为什么还要绑在一起。”

程贤景手紧了紧,温暖的温度自手心传了过去,江南听的心得到了半刻的回暖,眼神中的冷漠亦少了许多。

“大人的事你打听什么,过好你自己的生活吧,挂了。”

他和他爸有过无数次的不欢而散,大学时候也不愿联系,宁愿租房也不想和他住在一块。

这股打小来的厌恶、逃避,使得他们之间从未好好说过话。小时候惯常默不作声,长大后反倒成了抬杠的刺头。

“别想了,听宝宝。”程贤景在他脸侧亲了一下后拥入怀中,“有我在呢,他们怎样都关你屁事。”

谁知江南听直接趴在他肩头哭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眼泪止不住的往外冒。

或许是伤心自己没有别人与生俱来就已拥有的一个健康良好的家庭环境吧,他从小负担了太多,亲人间却也没有一个有明面上的关心。

虽然已经不在乎他们的爱,可心里的阴影终究是走不出。

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是否从出生起就是一个错误。

程贤景也没有做饭的欲望了,他把江南听哄差不多后带他出去下馆子,江南听也是吃的心不在焉。

程贤景夹了只牛蛙往他碗里送去:“该吃该喝的时候给我好好吃,不然今夜怎么有力气。”

江南听抬起头来:“哥,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家庭程序中可以正常运行的一个bug。”

“bug什么bug,你不是bug,你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程贤景难为情地加了一句,“还是我所珍视的。”

江南听突然有胃口了起来,书上说的没错,他不应该去涉及他父母的课题。

“嗯。”江南听笑,“你说情话真的好困难啊。”

“我还不乐意说呢。”

——

林栖贤某次晚上打电话过来问他有没有时间,再一起去旅游,这时候的江南听已深深的陷进了温柔乡,只想天天跟程贤景腻歪,哪还想独自出远门。

听:下次吧,我男朋友还没放假【旺财】不想离开他一步。

-那你男朋友多久放假,带过来大伙见见。

听:得年前几天了,他复工也很快,只能等小长假的时候再出来。

-【OK】。

雪已停了小半个月,年前三天,程贤景载他去染柳镇,市里到镇上堵车堵了两个小时,拐进南栀路时正好赶上家里的午饭。

爷爷较上次出院时的精神状态要好些了,只是见到江南听仍旧是不搭理,妈妈帮他房间除了尘,爸爸依旧不着家,晚上吃饭才会回来。

江南听吃完饭后窝在房间里,门被敲了敲,程贤景开门探出小半张脸:“我走喽?”

江南听:“别嘛,再陪我一会。”

“没问题。”程贤景进来后反锁了门,走到书桌前抱住了他,下巴抵在他脑袋上,“三天很快的,好好跟家人过年。”

“只想和你过年。”

“你的人生不是只有我。”

“我的人生就是只有你。”

程贤景揪了下他的鼻子:“你个依赖鬼哟。”

腻歪过后,分离的痛苦被无限延长,小车身影消失时,他独自转身投入了不安之中。

小时候的恐惧是驱不散的,外界环境影响着人的心理,被治愈的孩子总会想去拉起原生家庭,最后却无情地被原生家庭反伤。

江南听想问妈妈或者奶奶,在她们结婚时为何不多加考虑,这结个婚反倒是给自己找个相看两厌的仇人。

如果从一开始就不步入这个错误,那她们的人生一定会更绚烂多彩。

他仍是没问,而他的父母在今年过年依然发出不和的争吵,菜洗多了骂,没全洗完也骂,鸡毛蒜皮的小事像火星子一样燃了原。

江南听在厨房中煮鸡肉,外面坪中争吵不休,奶奶爷爷的劝架像煽风点火似的越劝越激烈。

邻家人像以前一样准点过来瞧热闹,没有程家人过来劝止,也不知何时能休。

他好想逃出去,再也不回来。

突然一阵凳子砸地的声音,江南听吓了一跳,忙往外面走,正巧撞上慌里慌张跑来找他的奶奶:“快去弄你爸,要打死你妈了!”

江南听跑到门口,他爸挥着钢棍就往他妈身上打去,江南听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

他两步跑了过去,大手一挥搂过了他妈,钢棍实实地打在他的背上,他们往地上倒去时,在场之人的眼都被这一声脆响瞪直了。

“听听…!”妈妈抬手握着他肩,手不住地抖,话音发颤。

奶奶指着他爸爸哭天哭地地骂:“你个挨千刀的啊……你真打啊!你就这么一个崽啊,真敢下手啊你!”

他爸丢掉了钢棍,神色有一丝慌张,不过在周围人的注视下马上又恢复成了不可一世的样子:“我挡你娘八牙!打死也是活该!”

妈妈:“这日子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离婚!”

“离婚这房子、钱我一分也不会给你,我看你能怎么样。”

妈妈的底气和勇气瞬间就消散了,江南听站起身时背部有撕裂的痛,他轻手环住了她的肩:“妈…离婚吧,我养你。”

她的眼泪瞬间淌了下来,十分感动亦十分不可置信。

她没给江南听多少照顾,也未发散过几次母性的光辉,有的只是给他买两件衣服、给点压岁钱,可不曾想,他在今日会用命来护她。

他爸一脸鄙夷地看着他:“你?你能赚几个钱,带着你妈讨米!”

江南听不愿与他多说话,他是一个容易让人内耗的存在,他能做的只是帮他妈妈远离这样的是非场,他现在的能力再不够,也比小时候强。

“妈妈,离婚重塑自我吧。”

我们都是需要勇敢改变自己的人,我也才在今日才体会得到,勇气,是多么重要。

而在今日风波过去,他爸冷静下来之后开心小心翼翼地讨好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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